谢无咎一愕,背脊寒意“蹭蹭”的冒了上来!
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连续几日的疾奔让沈苏姀的体力消耗的太快,她并不准备把一整夜的时间都用在谢无咎的身上,直到此刻,她仍然没有看明白谢无咎,可这不重要,他只要不成为她的阻碍就好了,目前看来,他没有成为她阻碍的那个野心和能力。
吩咐人好生看着谢无咎,沈苏姀到了为她准备的院落休憩,容飒在外守着,香词陪着她歇下,沐浴洗漱更衣,待躺在了床上才觉得困意沉沉而来,临睡之前,却还是拿出了几个时辰之前收到那份信报,看了两眼,这才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日醒来之时外头的天色竟然已经大亮,沈苏姀心神一震,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掀帘下地速度极快的穿衣,这处地方乃是行宫之中的一处客院,条件自然极好,外头的香书听到动静走进门来,见她那利落的动作忙到,“主子不用着急,外头有王翦将军看着,一切如常,主子慢着点,您多休息才是。”
沈苏姀手上的动作却是未曾慢半分,口中急声道,“战时便是战时,城中我乃主将,则能和战士们不同!都到了这个时辰竟然还不叫醒我,当真是……”
沈苏姀哭笑不得的责难了香词几句,却也知道她的心疼,几下将衣裳穿好,转身便出了内室,“快去拿吃的来,我要去城上守着!”
香词手脚利落,不多时就准备妥当,沈苏姀赶着用完了早膳,出了行宫直奔城门。
上了城门,王翦果然守在此处,看到她来了急忙行礼!
沈苏姀挥挥手,“可有动静?”
王翦摇头,“还未见李信的大军……”
沈苏姀抬眸看了看时辰,“最晚天黑时分必定会到,准备好。”
王翦神色凝重的应下,沈苏姀便留在城头未走,午时之后,容飒神色古怪的来报,语气有些幽怨的道,“娘娘,谢无咎说要来见您,闹得厉害!”
见容飒这模样沈苏姀也知道他是在为他家主子不平了,沈苏姀不由失笑,“带他过来吧,等下子可能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容飒不知道沈苏姀说的是什么,却还是转身离去!
不多时,谢无咎着一身红色大袍被带了过来,做了一夜的俘虏,他的神色仍然泰然,就凭着这一点,沈苏姀在心底也不会对谢无咎轻慢!
“苏苏啊,你真是太辛苦了!要我说你不必亲自守着啊,这里这么多人,要不然咱们回,柳州产好酒,我们回去尝尝?!”
谢无咎自顾自说着,容飒看他的眼神恨不得从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沈苏姀扫了他一眼,点点头,“这身衣裳不错。”
谢无咎眼底一亮,“是不是看起来格外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沈苏姀笑着点头,“嗯,待会儿李信来的时候会看的很清楚!”
谢无咎一愕,“你昨夜不是让我密诏李信来柳州?你怎么让我在这城头上见他不成?”
沈苏姀微叹一声,“李信乃是南煜上将军,若是连这其中的猫腻都看不出,那也是白做了上将军,他看那信就知道柳州不对,又怎会一人前来?!”
谢无咎一愕,“他肯定会带着建州的十万大军来!不对,你怎么还高兴!你这里只有五万人马,等李信到了你如何守城?!就用我做人质?那恐怕坚持不到多久!”
沈苏姀点着头,“也不用坚持多久,等秦军拿下建州就可以了!”
谢无咎愕然,“建州?!”
沈苏姀颔首,“昨夜有信报说秦军欲南下我才留下的。”
谢无咎怔愣一瞬,猛地一掌拍到自己额头上,“所以你不是因为被李信发现了踪迹才留下的?所以你根本就是调虎离山!苏苏,你好阴险……”
沈苏姀很平静的扬了扬唇,谢无咎眼瞳一转却又邪笑了一声,“不过胜败还未分,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免得你要失望。”
沈苏姀并非轻敌之人,听到谢无咎这好似玩笑的话不由凝重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谢无咎耸耸肩,再不发一言。
沈苏姀被他这虚晃的话弄得有些不安,奈何他不说话了她也没了法子,如此便僵持下来,只见太阳一点点的西斜,等夕阳刚刚快要坠下地平线的时候,远处苍翠欲滴的山林忽然有了动静,沈苏姀霍然起身走到楼头,王翦打了个手势,所有秦军都备战起来!
“派探子出城瞧瞧!”
此话一落,城下早有准备的探子纵马出城,直朝着远处的山林而去,看着那人影一骑绝尘的不见了踪影城楼上的战士们都提起了心!
谢无咎也趴在那楼头上瞧,面上笑呵呵的没有一点紧张之感!
沈苏姀简直惊讶谢无咎的表现,在这时候能这样轻松,要么就是不怕死要么就是傻大个要么就是做好了全面的安排,前两项显然并不符合谢无咎,那么就该是第三项,沈苏姀眯眸,一把扯过谢无咎就在他身上连点了几下,“说,你还做了什么?!”
也不知沈苏姀怎么弄得,谢无咎疼的嗷叫了一声,而后便做投降状,“有话好好说啊,当年我为你挡刀现在你就对我下手苏苏你好狠的心……”
沈苏姀的动作便顿了顿,冷声问,“说,你还做了什么安排?”
谢无咎眸光簇闪,乌溜溜的眼瞳一阵乱转,沈苏姀手一抬又要落下去,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