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心话音刚落嬴纵的眸色便再次暗了两分,沈苏姀不置可否的垂眸,这边厢嬴纵复又恍然的道,“怪倒是那本名册来的蹊跷,却原来是申屠孤给你的?”
嬴纵本也只是一句猜测,看到沈苏姀的面色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唇角冷冷的勾起,看着沈苏姀默然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两分暗色,“想不到那位申屠家的二公子与你已经亲近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难道不知,那名册之上也有申屠的家臣吗?”
沈苏姀看嬴纵一眼,“我亦不知他为何给我。”
嬴纵再不说话,只是原本就不善的气息更为危险了些,扫了一眼沈苏姀肩头的伤口,他并未在说什么,速度还算快的车厢之中血腥味弥散,更多的却是冰冷的默然,沈君心看看沈苏姀再看看嬴纵,眼底深处的墨绿色一浓道,“听姐姐说申屠家的二公子已经不在君临了,不知他去哪里了呢?”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眸光立刻更为深沉,似乎有什么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这感觉实在是不好,他盯着沈苏姀,沈苏姀只当做未觉,却是看这沈君心道,“去从军了。”
她知道的真是清楚!
嬴纵缓缓的将眸子闭了上,沈君心见此面色彻底的松快下来,随即对着沈苏姀使起眼色,沈苏姀不停地眨眼,意思再问现在要去哪里,沈苏姀看了嬴纵一眼沈君心立刻明白过来,小娃娃眼底闪过两分兴奋,沈苏姀看的一阵无奈,一转眸,看到嬴纵那闭着眸子的模样沈苏姀心头微紧,她是知道他的,他那模样不只是睡还是晕,实在是有些吓人……
所幸马车很快便到了七王府,王府之前容飒正等着,当看到沈苏姀和沈君心一起下了车辇之时他眼底闪过两分意外,嬴纵走在最前,也不知吩咐了什么容飒当下便消失了,三人一行直直走到了主殿,主殿之中沈苏姀自然熟悉的很,嬴纵站在门口线将沈苏姀让了进去,轮到沈君心的时候嬴纵却挡住了他,沈君心小脸一白,微微仰着头朝后退了一步。
“带他去水榭找清远。”
嬴纵眸光冷冽,虽然看着的是沈君心可是话却是对容冽说的,话音落定容冽便看向了沈君心,那冷冷的眸光好似在问他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来帮你呢,沈君心唇角微颤的看向嬴纵身后的沈苏姀,沈苏姀眉心几皱,这边厢容冽已经带走了沈君心。
沈苏姀听说是去找清远也没有不放心,只是看着转过身的嬴纵问道,“做什么?”
嬴纵却经过她朝内室走去,沈苏姀不解的跟上去两步,站在内室入口看着他正在拿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时愣了住,他背对着她在一箱瓶瓶罐罐之间挑拣,忽然道,“脱衣服。”
沈苏姀眸光一瞪,站着未动。
嬴纵发现她没有动作,豁然转过了身来。
那样的眼神,是非要她服从命令不可的,若她不从,没关系,他有法子叫她从!
“找个侍女来。”
沈苏姀的半个肩膀早就已经麻木了,此刻抿了抿唇角眸色漆黑。
嬴纵看着她,“本王府中没有侍女。”
见沈苏姀还要再说什么,嬴纵索性道,“本王府中没有女人……”
沈苏姀顿时愣了住,这边厢嬴纵已经朝她走过来,见她那黑沉沉的脸,嬴纵一把便将她拽了住,沈苏姀伤口被扯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凉气,被嬴纵粗鲁的按在一张宝椅上,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领中去,从她颈侧一滑而过,外袍顿时被解了开来,带着茧子的手指小心又利落的掀开那贴着肉的衣服,顿时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创口。
嬴纵垂眸扫了沈苏姀一眼,只看到她微白的面颊和轻颤着的眼睫。
“只有经常受伤的人才能忍得住这疼。”
他的语气平平,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映射着什么,沈苏姀被他说得心头一跳,抿了抿唇未曾言语,肩上的伤口最大,他很快便为她处理好,而后又蹲下身子往她手臂上上药,“想好见到沈苏慕怎么说了?”
“没想……”
嬴纵问的随意,沈苏姀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昏了头还是适才筋疲力尽太过疲倦,此刻竟然迷怔了似得接着他的话便做了回答,那个“好”字还未说出口她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可到底还是晚了,呼吸一滞,她垂眸去看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嬴纵为她上药的手仍是那般小心沉稳,他没有一点儿意外!
“你什么都不必说,他是你兄长。”
嬴纵的话语平平,沈苏姀却眯了眸子,“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嬴纵为她上好了药,起身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琅琊城。”
他转过身去放药膏,沈苏姀便看着他的背影,略有试探的道,“若是凤王不愿意呢?”
嬴纵不动声色,待放好了东西才转过身来略带深沉的看定了她,“凤王会愿意,除非是你忘记了答应本王的事!”
沈苏姀瞳色微深的垂眸,嬴纵又道,“去沐浴。”
陡然抬头,沈苏姀看着嬴纵的侧脸有两分不可置信,可嬴纵却不会管她,转身就朝外走,只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