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穆之则是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他辗转反侧,四肢百骸都如浸泡在冰水中,冻的发麻,失去知觉。他想努力的入睡,窗外的月光实事的在提醒他月色朦胧,月下人成双对的残酷现实。他拿起手机、又丢下,他发了许多短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他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夜那么黑,一米八的姜穆之看上去那么的孤单那么的可怜……星星挂在空中,已经浓妆艳抹,月亮毫不保留温柔的亮着,把星星的寂寞,彻底的唱着……今晚的姜穆之,就是活在孤独里的星星一颗。
姜穆之一点也没有要和丁许讲话的意思,丁许也沉默着。一下课,程海就把丁许和林立喊了出去,放学他们三个就离开了。姜穆之没有追,也没有问,就一天天冷冷清清的过着。彷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彷佛是初见面的新同学,一切都还陌生、一切都尚羞涩。
丁许洗好了姜穆之的衣服,晾干拿出来,才发现卫衣变样了,缩水了。丁许想,坏了,这个怎么给姜穆之交待。
硬着头皮,丁许把衣服装好,就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告诉程海,把姜穆之的卫衣洗坏了。丁许没有见过卫衣会洗坏,卫衣不都是丢洗衣机里洗洗晾干就好了。
程海拿出来衣服看了看,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跟丁许说,你先别还给他,等下午放学再还他啊。我作业往家里了,回去一趟。
现在姜穆之中午也不爬丁许桌子上吃饭了,上课也总是爬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数学课上,老师实在看不过去了,叫姜穆之到黑板上做题,同学们在下面写。
姜穆之站了足足十分钟,也没有写出来。这道题有难度,丁许也困住了。
“算了,下去吧。”姜穆之把粉笔放在讲台准备下去,“程海来试一下吧。”
“不用了,老师,我绝对能写出来。给我点时间吧。”姜穆之冷冷的说。
时间一点点流逝,教室里开始出现骚动,“大家商量一下吧,这道题是去年高考的最后一题,确实有难度。”
“老师,我来解,我有思路了。”程海站起来。
“老师,这个题我也可以解了,我肯定会比程海的方法巧。”
两人在黑板上个各自写题,一个人写了半黑板,解题步骤不一样,但是答案是相同的,教室里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很棒很棒啊,同学们的掌声说明一切。姜穆之同学的解题思路虽然没有程海的简洁,但是也做的不错。进步很大,姜穆之。”
“因为我要超过程海。”姜穆之一字一句的说。
“那,你的再加油了。我的速度,不是你能赶得上的。”
下课铃响了。
放学后,姜穆之在教室里并没有立刻就走,邹川光在等他。
“姜穆之。”丁许叫了一声,姜穆之的身体一僵,这是三天来,丁许第一次叫他。
“姜穆之。”丁许又叫了一声,姜穆之扭过头来,“给你的衣服,谢谢。”
“不用了。”姜穆之接过纸袋丢在桌子上。
“那个,姜穆之,对不起。”姜穆之听到“对不起”眼眶立刻湿了。他很艰难的回过头,“没关系。”
“不是,你的衣服被洗坏了。我赔给你吧。”
程海走过来,“衣服缩水了,估计你不能穿了。多少钱,赔给你。”
“赔?你培还是丁许赔?”
邹川光看情况不对,立刻过来了,“姜穆之,算了,丁许也不是故意的。”
“我问问,你赔还是她赔?你们知道这个衣服多少钱吗?你认识这个牌子吗?见过吗?”
丁许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不知所措起来,一件卫衣在她的认知里也就一两百块顶天了,她没有想到这件衣服居然要超出她对衣服的认知能力了。
“多少钱,说说看啊。这不就是gucci今年的春款吗?带百分之六十的羊毛的,因此见水就缩了。姜穆之,我们是没你有钱,但,这件衣服,我程海还是赔的起的。这里是四千块钱,我在网上已经查过了,四千块,一定够了。”
程海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姜穆之,“你点点。”
姜穆之气得发抖,捏的骨头咯吱咯吱响。“程海,你以为你是大款呐,你这笔生意有点亏啊,被丁许抱了一下头,就得拿四千块出来。这四千块是攒了多久攒出来的,心在滴血吧。”
“姜穆之,你别嘴贱啊我警告你。我们的事,轮得到你多嘴?”
丁许气的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泪流满面,“姜穆之,你,我……”丁许一把邂逅走那个信封,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刷刷刷的写了一段文字,递给姜穆之,姜穆之拿住一看“欠条”两个字将他击中。
“你看看可以吗?我会还给你的。”姜穆之拿着那张欠条手不住的抖,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桌子踹翻,拎着背包冲了出去。邹川光说“丁许,你别生气啊,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气昏头了。”说完就跑了。
姜穆之想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他心如死灰般的坐在邹川光对面。面前的几个菜一下都没有动,啤酒瓶在脚下摆了不少。邹川光好不容易拉他来吃饭,他一瓶挨着一瓶的往嘴里灌,等他们回家,姜穆之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
他反反复复的叫着难受,邹川光也不敢这个样子把他送回家,姜穆之坐在马路牙子上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丁许吗?是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手机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