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求你,求求你!不要!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老爷求求你,什么惩罚都好,不要休了我……”
林茵也焦急的上前一步:“父亲,这些坏事都是这个人做的,他也承认了,这与母亲无关啊。”
林昌还没说话,余氏就重重冷哼一声:“茵儿,这件事你别管,否则就别怪祖母不念旧情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祖母!”林茵叫了一声,余氏别过头去,她急着去看林昌,见林昌亦是脸色不善,对余氏的话也没有辩驳的意思,林茵顿时急红了眼,转身去拉林痕的手:“哥哥……”
林痕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此时才伸手拍拍林茵的手,开口:“祖母,父亲,可听痕儿一言?”
林昌一转头:“你也要为你母亲求情?”
“不敢。”林痕低了低头,“此事母亲确实有错,一来,母亲身为林府之人,即便是自己的亲人,那也是外人了,母亲不该以此为理由隐瞒;二来,也不该因此为安管家瞒下这逆天大错。”
林痕说的句句都是柳氏的错误之处,可细听之下,这两句话里话外无疑都透露着一个事——柳氏是因为顾及亲人才会帮忙隐瞒,以及这些事她只是知道,但并未参与。
林染眯了眯眸,飞速瞥过一眼低垂着头的林痕,目光中略过一丝凝重。
“哥哥!”林茵着急的叫了一声,怎么说来说去都是怪母亲的呢?
林痕不理她,接着道:“痕儿不敢为母亲辩解什么,这错便是错了,不是解释就可以掩饰过去的。只是若是真的休了母亲,怕是不妥。”
林昌这才转过身,目光深沉:“什么意思?”
林痕笑了一下:“父亲也知道,最熟悉府里事务的便是安管家和母亲,如今安管家是不能让用了,要是现在休了母亲,夫人又还没有完全掌握府里的事务,若是有了问题,怕是连问的人都没有了。”
“这些祖母我也可以教导曹氏。”余氏开口。
“自然自然。”林痕朝着余氏方向躬了躬身,“此时府里没有比祖母做的更好的了。只是若是事事麻烦祖母,影响了祖母的身子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余氏动了动嘴角,这边林昌开口:“若是就因为这个而取消,恐怕……”
“痕儿明白,只是其一。”顿了顿,接着道,“其二,府里最近接连发生了这些事,瞒是瞒不了全部的,外面的人多多少少或许都听闻了一些丰盛,若是在此时休了母亲,岂不是更是惹人议论。”
一府姨娘,帮着自家的人贪图夫家的财产,还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瞒了这么久,岂不是让人笑话?!说出去?林昌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事传出去的,可如果无缘无故的休了府里姨娘,又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外面的人该怎么想?又会想出些什么样的版本来?
林昌点点头,林痕观他神色,知道林昌犹豫了,赶紧接上:“还有,府里的小姐们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大姐那边……”
林痕看过来,林染淡淡的回视,四目一对,林痕笑道:“大姐与三皇子殿下的婚约怕是也会受到影响吧。”
剩下的还用说吗?林昌这些年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做到三品官员的位置上,也是能是三品了,没有背景没有财力的他想要在向上一步,就靠三皇子这边了,所以林昌是绝对不允许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上升的步伐的。
林染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好一个林痕,把事情扯到她的身上,这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林昌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休了柳氏了。
果然,林昌的神色已经犹豫了下来,他望向余氏:“母亲,您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余氏看林昌的神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一甩袖:“你自己决定吧。”
林昌重新看向脚边的柳氏,柳氏连忙上前两步:“老爷……”
“罢了,仔细想来,这件事都是他人做的,你只是重情重义,所以包庇了那居心不良之人,如今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此话一出,林茵终于松了一口气,柳氏亦然。
“念在这么多年的旧情,休便不提了,自此以后,你便安分待在碧水院,没事不用出去了。”
这就是永远禁足的意思了。
柳氏急急一起身,猛然顿住,最终低下头:“是。”
就算是终生禁足也比被休出去来的好,这是眼下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来日方长,只要她还待在林府之中,就有翻身之日的那天,林染!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氏低垂着头,听话的接受了这结果,然而那低垂着眼睫的眼中,划过的是一抹恶毒和无尽的癫狂。
林染冷眼看着林昌三言两语说了几句好话,就把这件事这么决定了,心中虽然不尽满意,但此次之后,柳氏就算留在了林府之中,她的日子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如意了,安管家被除,她又被终生禁足在碧水院,这柳氏就好比搁浅的鱼——想必再也翻不起什么浪了。
忽然,身后去而复返的凝玉上前拉了拉林染,林染一回头,见她手里捧着她事先吩咐过带来的盒子。
差点把这事忘了。
安管家被压了下去,想来明天就回被送去官府,林染捧着盒子上前,与他擦身而过,视线相错,安言竟然点了点头,眼中并无半点波澜,没有恼怒,也没有怨恨,平和的像是陌生人。
林染收回目光,安管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林昌正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