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按响了报警器。
“妈?妈!大夫!”林焰冲出去叫护士,差点把门口的木夏撞飞了。
病房涌来一堆医生护士,往点滴里注射一些药物后,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林焰把背包放在病房床边的小床上,“妈,我今晚陪床照顾您。”
林母缓缓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次若不是你大哥出来救场、若不是李娅识大体、强颜欢笑、若不是你李叔叔胸襟广阔,同意将错就错,换个女婿。我们林李两家会成为整个商界的笑柄,连儿女婚事都办的一团糟,毫无掌控力,谁还相信我们有能力开发那些岛屿?还谁会给我们投资?”
“那是那些投资者没头脑。”林焰不屑一顾:“结婚是结婚,生意是生意,我听说房地产最重要的是地段,地段和地段。难道我娶个天仙,房子就能卖出天价?”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父终于忍不住了,“林焰,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她心脏不好,你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她,气她!”
林焰对着林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猛地站起来,比林父高出一个头,颇有威慑力,“我又不是种马,你们把我牵出去配种,都不用问我同不同意!”
林父冷冷道:“你看看你自己,十八岁开始上大学,七年时间走遍亚洲美洲非洲大洋洲欧洲五个地区四十一所大学,十九个专业,一个学士学位都没拿到。”
“你对家族的贡献,除了联姻和生育,还有其他吗?”
意思就是,你这个废物,除了当种马,就没有其他价值了。
所以,你不当种马,还能干啥?
林焰语塞,羞耻感使得他脸涨的通红,努力搜寻着自己的价值。
末了,他大声说道:“我读书不行,运动厉害啊。我代表山西队得过全运会男子单人艇激光级帆船比赛的亚军、我在北美、大洋洲冲浪比赛拿过奖牌。我还——”
林父打断道:“你得过奖牌,我承认。可是你前几天把队友打到住院,被开除出省队,自毁前途,你的运动生涯已经结束了。”
林焰双目圆睁,攥紧拳头,“是那厮嫉妒我的成绩,抢了他加入国家队的名额,偷偷往我水杯里下兴/奋剂。”
“证据呢?”林父讽刺道:“水杯检验结果是阴性,你冤枉队友,还打断了人家的鼻骨!”
林焰不服气:“我明明听见——”
“够了!”林母打断道:“你,走吧。”
林焰不想刺激母亲,让医生再进来抢救一次,只得忍气吞声,说道:“好的妈妈,我明天来看您。”
旁观者木夏:是要你滚啊,傻子!
果然,林母决定和儿子摊牌,“你,不要来了。你不愿意承担责任,那么从现在开始,林家的一切和你无关,你要自由,给你自由。是自由重要,还是荣华富贵重要,将来,你会明白的。”
林焰跌跌撞撞的上车,沉默不语。
木夏开车,路过一个便利店,停车,林焰下车买新手机,付款的时候,给收营员一张**。
收银员刷了三次,把卡递给林焰:“对不起,您的卡不能使用。”
林焰把钱包里五张卡都拿出来刷,全部停用。
林焰松手,肯放手让李波走了。
木夏经营民宿的传奇经历是活生生的央视“致富经”版本,天使轮融资进行的很顺利,已经有天使投资人对民宿项目有了兴趣,打听木夏的硬实力:
“这房子、茶山,果园还有菜地都是你的?有证明吗?”
天使轮到了这里,就像相亲时确认了眼神,对方可能”(对)的人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撕下客套和矜持,赤/裸裸的打听对方的硬件:
有房不?有车不?还有多少贷款要还?爹娘有社保吗?愿不愿意在房产证上加名字?
家务怎么分配?要不要孩子?遇到难产保大还是保小?父母愿不愿帮忙带孩子?公婆是否一起住……
木夏拿出一堆证书和合同,“房子是在我家祖传的宅基地上建的,绝对合法,这是《宅基地证》。从八十年代村里开始承包责任制,我们家就承包了大半个山头,签了三十年的承包合同,前年到期,我又续签了三十年,这是我和村委签的承包合同,承包范围扩大到整个南山头。”
木夏俨然一副小地主婆的得意模样,这个南山头都被她承包了,土地,是她的生存之本。
袁秘书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