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不久之前,他变小之后,窝在少年的胸前时所享受的待遇,那时候少年对他可是十分纵容……
夏诺看到人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表情中……仿佛还带着一丝兴奋?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人鱼察觉到了少年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动作――他还不知道,夏诺不是因为河水而感到了寒冷,而是隐隐察觉到了他的变|态气息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罢了。
很快人鱼就带着夏诺以及树人游到了岸边,回到了一开始的密室,树人一方面因为终于逃了出来而感到兴奋;而另一方面,他看着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的白头鳄,越发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树人神情颇为复杂地说了一声谢谢,跟着他们离开了密室,然后便分道扬镳了。
离开密室之后的事情夏诺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时他们已经跟树人分开了,不过他看到离开时树人郁忿的表情,心里清楚他肯定是要去找公爵报仇的。
人鱼并没有要干涉树人的行动的意思,毕竟他只是答应带树人出来,至于其他的,对于与少年无关的事情,他是没有兴趣去管的。
此时宴会已经结束,虽然他们中途离开,却不知怎么地没有获得很大关注,不过看到少年湿淋淋的衣裙,客人们却都心照不宣地露出了暧昧的神情。
尤其是夏诺的鞋子掉进了水里,在拒绝未果之后,一路上都是被人鱼抱着过来的。在听见人鱼让侍者帮他拿一双鞋子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向衣裙掩盖下少年赤裸的双足,纷纷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他们大概以为,人鱼与少年中途离开,应该是去玩什么奇怪的y了。
年轻人的花样真多啊。客人们不约而同地啧啧地感叹着,看的夏诺一脸茫然。
直到侍者领着他们到了早已安排好的房间,他才反应过来:“只有一个房间吗?”
侍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您与人鱼先生不是爱人关系吗?所以管家只安排了一个房间。”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又补充道:“请放心,房间的隔音是很好的,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夏诺:“……”
这两句话一连起来,他立刻就明白了侍者的意思,脸上飞快地漫上了一片红晕。
“不,不是,我们……”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释,侍者就鞠了一躬离开了,只留下夏诺呆愣在那里,福至心灵地想到:其他客人看他们的眼神那么古怪,不会也是跟侍者一样误会了吧?
而在一旁微笑的人鱼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推进了浴室:“有什么事情洗完澡再说,虽然不会着凉,但是穿着湿淋淋的衣服也不舒服吧?”
夏诺:“……你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等洗完澡出来,人鱼便殷切地走上前来,替他擦拭那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
不得不说,之前短发的时候,夏诺从来都没有面临过这种问题,长发沾了水之后越发显得沉甸甸的,而且因为浓密厚实,要擦干它也需要多费一番力气。
人鱼倒是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他的手指在湿滑的长发中穿梭,偶尔力度适中地替少年按摩一下头顶,头皮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部位,被人鱼用恰到好处的手法摩挲着,夏诺顿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
他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意识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恰好这时候人鱼已经帮他擦干了头发,夏诺便任由他将自己轻轻放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地,夏诺听见人鱼说道:“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我可以睡在地毯上。”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提起洗澡之前少年纠结的事情,不得不说,实在是挑选了一个足够好的时机。
夏诺的大脑被困意占领,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什么要人鱼去睡地毯呢?明明床上真的很宽敞,容纳下两个人根本不成问题嘛……
“唔……”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身下柔软的床铺,咕哝着说道,“来吧……”
人鱼便从善如流地照办,他躺在少年的身侧,半支起身体注视着少年可爱的睡颜,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湿润的嘴唇微微开阖:“晚安,亲爱的长安。”
夏诺枕着人鱼的手臂沉沉地睡去了,完全不知道明天醒来之后他会受到怎样的惊吓,各种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