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嫣然立下的会完成赢者要求这一承诺,明室内外的几位师者及上百名学子心中百感交集。
倘若不去挑战顾嫣然,那他们就错过了一次可以要求顾嫣然依顺的大好机会。
现在的顾嫣然今非昔比,只要能攀上关系,对他们这些世家人来说明显是利大于害的。
可若是挑战……连外号琴痴的宫裕一都甘拜下风了,他们这些人哪儿还有获胜的几率?
不对,别说是几率了,完全就是必输无疑嘛。
既然知道是必输无疑,谁还敢上去丢人现眼?
光打雷不下雨,恐怕形容的就是当下这样‘只有人大放厥词,却无人胆敢上前’的情况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的时间,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更久。
司南先生摆好了棋局,起身唤来顾嫣然。“顾先生,棋局已设好,请解。”
“来了。”顾嫣然来到棋盘前,看着眼前的棋局,颦了颦眉。
司南先生见顾嫣然皱起眉头,心底不由觉得有些畅快。
这个棋局他研究了三十多年都尚无成果,要是被顾嫣然轻易给破解,那他的棋艺也就该回炉重铸了。
认为顾嫣然解不了棋局的,不只是司南先生,还有除了宫裕一、顾嫣然本人以外的近乎所有人。
“快看,快看,顾嫣然皱眉头了。”
“就知道她解不开棋局,这下可丢脸了。”
“这个顾嫣然,刚才还自命不凡,现在看见棋局就吃瘪了吧?”
“哼哼,看她这次怎么收场!”
“哎!顾嫣然动了!她执棋了!”
正如围观者所言,顾嫣然弯身执了白子、黑子各一颗。
“司南先生请看,这是本局的第一种解法。”顾嫣然先把手中的黑子放上了棋盘。
司南先生亲眼看着顾嫣然将黑子放在了一个他从来都没想过的位置,不禁咂舌。“你!你怎么把黑子放那儿去了?”
“我乐意啊。”顾嫣然任性一笑,再指了指棋盘。“喏,局已经破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破,破了……”司南先生低下头观察着棋局,发现本来已是走投无路的黑子又多了一线生机。“黑棋活过来了!黑棋活过来了!”
一众学子闻言皆惊。
“活过来了?!!”
“顾嫣然破了残局?”
“真的破了?”
“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顾嫣然听到这里,未免觉得有些心虚。
其实她并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盘棋局,早在前世与南宫玄翊相识不久时,她就和他探讨过该如何破局。
而黑子破局的方法……是南宫玄翊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顾嫣然从棋盘上拾起了刚才放下的那颗黑子,放回了棋盒之中。
司南先生还未从震惊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见顾嫣然拾子,十分诧异。“你这又是作何?”
“刚才的黑子,只是破局的路数之一。”顾嫣然再将手里握着的白子放入棋盘中另外的位置。“此白子,乃是其二。”
以白子破局,这是她顾嫣然自己想出来的方法。
“什么?!!”司南先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再看一眼棋局……“我的天,白棋竟然活了!”
司南先生此番话落,饶是正在作画与作赋中的殷先生、方先生都停下了动作,不由自主地凑过来看棋局。
殷先生、方先生虽然分别是画师与书师,但棋艺方面的造诣还算是小有所成。
因此在看到棋盘中的情形时,也不禁瞠目结舌。
“白棋真的活了!”殷先生愣住。
方先生感叹。“这棋局我是见过的,就连当今国手都破不了,没想到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给……”
“我输了。”司南先生平静地道出了这个事实,朝着顾嫣然躬了躬身。“顾先生棋艺了得,司南盛甘拜下风,往后还请顾先生多多赐教。”
顾嫣然自谦一笑。“司南先生言重了,嫣然可以破此残局只是侥幸,今后若有机会,嫣然还希望能向司南先生讨教一番。”
“一定,一定。”司南先生点了点头。
学子们见状,一个个的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其中,杜梦瑶轻咬着下唇,顾秋羽握紧了双拳,顾可柔眼底也流转着些许的不甘与怨恨。
“方先生、殷先生。”顾嫣然看向二人,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您二位还是抓紧时间吧,也省得耽误你们下一堂课的进度。”
半个时辰后。
明室内寂静无声,仿佛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人存在于此。
但令人惊奇的,就是明室内外或站、或坐着的人是一个都没少。
“输了,我输了。”方先生恍然若失地呢喃着。
殷先生同样是惊魂未定。“我也输了……”
顾嫣然则是向殷先生、方先生。“嫣然献丑了。”
至此,顾嫣然与四位艺师的比试终于结束了。
府宗的主事席昆见事情告一段落,穿过人群来到明室之内。
“呀!席主事来了!”有人眼尖发现。
“席主事?!!”
“席主事不是都待在府宗么,今儿怎么有空出来了?”
“你傻啊,咱们学府所有艺师和学生都围在这里了,可以说是集体罢课了,这样的情况,府宗能没人出来管管?”
“糟了糟了,那日榜文上可是有写……若有人质疑顾嫣然的能力,就是在质疑府宗的公允及威严,要对其做退学、退聘处理的!”
席昆来到明室正中央,面对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