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女人听了这话可不干了,纷纷说着那妇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看她身边的小子,便一个劲地嘲笑着她感情是想把自家儿子收拾得跟花姑娘似的,期望着贵人好那一口,将他的小子当娈童给收了等等……
席络两人听到了消息,哪还听得这些个婆娘媳妇的污言秽语,唇枪舌剑的,头一埋便加快步越过那些人进了城。
两人没想到还未进城便得了郭甫义的消息,席络对于县城里有几个破窑厂倒是耳熟能详,也省了去打听,被人注意了行踪。
两人将听来的消息过了一遍,合计了一下,大致猜测着,郭甫义一家都受了杖刑,被太子赶出县衙,哪还有人敢逆太子命令,谁也不敢伸手去帮扶那一家子,就连他家中的仆从也是树倒猢狲散,都可着劲地巴结着新主子去了。
而且就席络所知,郭甫义原本就是几年前被贬谪之后,调迁而来的七品县令,祖籍远在千里之外,这才几日的功夫,即使家中有亲,也不一定能知悉他现在的情况,所以他断定郭甫义一家身受重伤,在无帮无援的情况之下,肯定也走不远。
而离县衙最近的破窑厂,便只有城南的那座废弃瓦窑厂,而且那地方一直是城里的一些乞丐和无家可归的流民栖身之所在,郭甫义一家子肯定会就近选择那里暂时容身。
有了这番揣测,于是两人拾掇了一翻,买了些伤药粗布馒头之类的便寻了过去。
也正如他们猜想,很容易便在城南的破瓦窑厂里找到了郭甫义三人。
也是他们命大,虽然受了重伤,没医也没药,可好在窑厂临溪,离水源较近,又有一个好心的老乞婆,时不时地把他孙子讨来的饭给他们,打水给他们洗伤口,照顾着他们。
虽说没死,却也离死不远,席络两人看到他们时,三人皆蓬头垢面地爬卧在脏乱的杂草堆中, 还未走近,便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看不出是死是活。
狭小的窑洞里被三人占了一半的空间,整个窑洞更是一大股的恶臭味,
靠坐在窑壁的老乞婆见他们面生,衣衫褴褛地拎着个破包袱径直走了进来,只以为是来此找栖身之处的流浪汉。
见两人虽然瘦弱,可必竟是男子,真要抢了她们的窑洞,她一个孤老婆子和才十岁的孙子,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便横眉怒目地挥着脏兮兮的枯手赶他们走,“你们去别的地方吧!这窑洞狭窄,又有三个将死的人,住不下了。”
甘豆将包袱往窑壁边一放,涎着脸笑道:“阿婆,外面的其它窑洞满满都是人,我们一时也找不到歇息的地方,就见你这个窑洞还有点位置,现在外面太阳大,我们又累又热,你老人家就让我们坐下来歇会儿可好?”
席络也忙笑道:“婆婆,小哥儿,我们就借点儿地歇上一歇,一会儿我们还得去找人,不会鸠占鹊巢,唉,我们大热天的,听了消息到这里来找人,谁知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
说着还机灵地将破包袱里准备的馒头拿了两个出来,递给她和靠在她肩膀上的小乞丐。
见两人面容和善,想来只是找地方歇个脚,并不是来争夺地头的,老乞婆便收起了张牙舞爪的凶恶样子,直勾勾地盯着白面馒头不言不语。
小乞丐也看着白生生的馒头,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又怯怯地审视了两人一圈,见他们神色并无异样,伸手便将两个馒头夺了过去,交给那老乞婆,并挡在了她的身前,生怕席络将馒头给夺了回去,挺了挺小胸脯,努力地抬起头道:“我们不白要你们的馒头,你们要找什么人?我帮你们找,这两个馒头算是报酬!”
席络笑了笑,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们可是在打听了到了这里有三个将死之人,已经可以肯定旁边卧着的便是郭甫义他们。
之前听了城里盛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又见那老乞婆之前抵触的样子,想必那老乞婆也是怕惹祸上身,被那太子知道收留了郭甫义三人,惹来杀身之祸,是以才那么小心翼翼。
此时他们也只能装作不知爬卧着的三人是谁,也没有去问,只是顺着小乞丐的问话,低头难过地说:“我们俩兄弟是来找我爹的故交,让他收留我们,给我们找份差事。谁知却……后来才从街上的传言知道他的遭遇,说是几天前被打了板子撵出了府,我们已经找了两三天了,盘缠都用光了,该典当的东西都典当了,几方打听得知他们一家三人流落到这破窑厂,这便过来找找看……”
婆孙俩面面相觑,认真地审视了两人一番,老乞婆才指着郭甫义三人道:“你们看看要找的人可是他们。若不是的话便赶紧离开吧。”
“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么?”席络佯装讶异地点头看了看趴卧着的三人。
小乞丐点头,老乞婆叹息道:“他们是前几天才到这里的,一身的伤,我见他们一家子也怪可怜的,便让他们住在这里,可是……唉,不过是多折腾几日,看情况,也没几日可活的喽!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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