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从少年时代便是剑修天才,被赤岳掌门看中,早在山村之中并通过考核,故而入宗之后无须任何考核的。
“我等见过周臣师兄!掌门已算到师兄此夜会至,令师兄早些歇息,明日会亲,为师兄传功!”12名仆从面上恭敬,眼神深处却有不屑。
“知道了。”
“这名女子是开宗老祖所留阁楼,若无掌门之令,外人谁都不可进入!”几名仆从望着纸鹤,目露鄙夷,霸道阻拦。
“她是我妻,我,并无不妥,我所修者,是有情剑,师尊会明白。尔等若在阻我,死!”
宁凡言罢,一股惊人煞气散开,震得众仆从弟子唯唯诺诺,再不敢有鄙夷、异议。
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区区一个辟脉3层小辈,会有如此惊天的煞气!
周臣少年得志,自是风光无限,但这所有的风光,在十年之后,都会化作彻骨的悲。
纸鹤睡的安详,宁凡坐在床榻,守护其身边,盘膝打坐。
他目光时扫过,隐中感到一丝残损剑意。
那剑意,是赤岳剑派开宗老祖留于阁中,并未凝聚成功,只能算半成品剑意。
传闻那赤岳老祖,只是元婴修为,能摸到剑意边缘,已是难得,没有彻底凝聚剑意成功,不足为奇。
宁凡闭上眼,体悟这一丝残损剑意,那剑意,飘渺如烟,令剑如烟,令烟如剑…
手指轻抬,一丝飘渺如烟的剑光,徐徐从指尖升起。
一夜,宁凡都在领悟这剑意,渐有所得。
这飘渺如烟的剑意,与周臣的剑意,颇有相似。
多半周臣日后的剑意,便是从这剑烟之中所悟。
还需在幻梦等待十年,十年无悲,修炼此剑意倒是不错的选择。
房门外,忽然飘来一道阴恻恻的冷笑,打断宁凡悟剑。
“周臣,你倒是小心,离村拜师,竟还带着木海棠,虽说老夫未能在山村之内将其诛杀,今夜杀她,也是一样,必可破你有情道,毁你前程!”
一名黑衣遮面的负剑道人,骤,指法融灵剑光,朝酣睡的纸鹤斩去。
宁凡目光一沉,心有猜测,这藏头露尾的道人多半便是杀害周臣挚爱的元凶,令得周臣一生悲哀。
他可杀周臣之妻,却休想伤宁凡之妻。
“找死!”
宁凡探手,虚空一抓,一股难以想象的剑意化作丝丝缕缕的剑丝,将负剑道人席卷,瞬息斩杀成血雾。
道人怒目圆睁,带着无法置信的惊恐。
他至死无法理解,为何一名辟脉3层的小辈,可抬手将他堂堂融灵灭杀!
他想要求饶,但在宁凡手中,他连求饶都无法做到,只有死!
死不瞑目!
宁凡拂袖,袖中生清风,将道人死后的血雾散尽,不留一丝痕迹。
以他的修为,若想对一个融灵杀人灭口,谁又能知。
此夜,赤岳剑派副掌门命牌粉碎,莫名死亡,一宗大乱,无人怀疑是宁凡所为。
宁凡斩杀此人,木海棠便不会死,如此,宁凡便不会有十年之悲,周臣的悲剑,伤不得宁凡!
翌日,赤岳掌,留给宁凡大量丹药、功法,随后匆匆离去,似是去追查副掌门身死之事。
那是周臣恩师,对周臣极为不错。他的死,对周臣而言,是另一个悲伤。
十年之内,宁凡足不出户,始,守护纸鹤。
丹药有求必应,一些剑修功法也是准备周全。
宁凡从未系统修练过剑术,在周臣的残梦之中,他从一介辟脉剑修开始,苦修十年。
他的气息,早已是融灵后期,但对外宣扬的,只是辟脉10层。
十年之内,纸鹤睡多醒少,偶尔醒来,亦是昏昏沉沉,但有宁凡守护,她从无任何危险。
第十年,纸鹤的身影徐徐飘渺,消失于梦中。
而一丝丝原本属于周臣的记忆,也在这十年之中,被宁凡夺得。
宁凡护了纸鹤十年,直至纸鹤离开残梦,无人能害她。宁凡没有遗憾,自无悲哀,不会被悲剑所伤。
只需在第十年,破去周臣的最悲一剑,则可败周臣。
按周臣的记忆,他应是拜师赤岳、悟剑十年,十年之后剑比第一,方才获得离宗资额,返回山村。
但周臣返回村中,却发现挚爱早已死去十年,造化弄人。直至那一刻,所有的荣耀都化作尘埃,所有的情都破碎,他斩去村中唯一剩下的垂丝海棠,削成木剑,苦修百年,只为报仇!
宁凡没有参加剑比,直接化作一道剑光,离开赤岳,返回山村。
周身的幻梦,都出现崩溃的动静,这是剑术被破征兆。
轰!
延续十年的残梦,在宁凡踏入山村之时,轰然崩碎。
山村如十年前一般,平安喜乐,没有为人所屠,没有悲。
木海棠在宁凡的保护下,亦没有死,没有悲。
没有悲,悲剑便不是悲剑。第一式,十年生死,破去!
梦中的十年,在外界只是一个眨眼。
在这十年之中,宁凡打下了修剑的基础,倒是弥补了剑道的些许不足。
受了周臣一剑,倒是受益匪浅。
破去幻梦,现实之中的宁凡骤然睁开眼,目光精光一现,震碎周臣所有剑意。
“你这第一式剑意,对我无效!”
“什么!”雷臣阁外,三名窥虚眼见宁凡竟睁开双目、破去剑意幻境,皆是目光大变,就连红衣都微微诧异。
纵然是问虚乃至冲虚老怪,被周臣一剑迷惑,都要沉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