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望着眼前的剑门关,耳中仿佛听到诗人李白的高亢吟歌声,王楚无限感慨,三国时诸葛亮修建蜀道,见此地地形陡峭、山中断处壁高千刃,天开一线,便在此垒石为关,以为屏障,诸葛亮死后,姜维领三万兵马退守剑门关,抵挡钟会十万大军于剑门关外,不叫他越雷池半步。
如今这个号称“天下雄关”的剑门关,已经沦为敌手,成了蒙古兵马进川的一条捷径。
经过几天的跋涉,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利州路隆庆府这个著名的剑门关上,只见高山绝壁,连绵不绝,路在悬崖峭壁之间穿行,道路狭窄,只容得下一人一马通过,所有人都下了马背,心惊胆战,山涧流水湍急,乱世嵯峨,让人头昏眼花,不敢乱看。
王楚和王立终于解脱了,为了安全,还是把连在马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倒并不是辩都发善心,而是避免出事就遭一串。立哥儿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变得又黑又瘦,精神疲惫,比王楚的情况还要差一点,王楚也是又黑又瘦,但是精神很是饱满。
王楚望着偶尔过来的人,大部分人都衣衫破烂,瘦骨嶙峋,背上都背着一个这边独有的大背篼,里面装满了客人的货物,机械的向前走着,这些人是专为别人背货的人,满背篼的酸楚却始终背不完。
辩都和两个手下卫士牵着马走在前面,温成洲负责两匹马紧跟在后面,赶着的是自己骑的那匹,牵着的是那匹驮东西的马,立哥儿和王楚被夹在中间,再后面是姚玉仙,高天郝走在最后。
王楚看着前面马背上的竹筐,心里想:“必须想办法逃走,再走不了,前面就是中兴府了,要想走就更难了。”
蒙古人爱吃羊肉,有条件的时候就现烤羊肉,多烤点,没有条件就吃烤好了的,先还自己动手,后来都让姚玉仙代劳,王楚本想去帮忙,奈何没有同意。每天吃羊肉,都要用刀割肉,后来嫌麻烦,就给了姚玉仙一把切割羊肉的小刀,就是这样一把小刀,但很锋利。姚玉仙每天用了都把它放在了那个竹筐里。王楚已经盯了很久,也等了很久这样的机会。
他看着绝壁下的那条溪涧,蓝幽幽的,深不见底,王楚决定了,他等的也是这个机会,也许错过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必须赌,赌两个条件:第一个,他拿刀姚玉仙肯定能看到,赌他们不会声张,这个王楚还是有一点把握,这些日子,岭南三英和辩都他们也是面和心不合,各方都有小九九,不论如何,王楚必须赌;第二,赌下面的溪涧够深,跳下去摔不死,以王楚这么多年和水大交道的经历,他感觉应该会赢。难度就是第一个,即使他们说了,也没有严重后果。
所以,他赌了。
前面马匹正要过一个右拐的弯道,路边有一块一两尺高的大石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王楚看准时机,提前一步跨上石头,马儿正好经过,他弯下腰就已经看到了短刀,他双手急忙伸双手去拿,小刀已经握在了手上,王楚说不出的兴奋,急忙起身,可惜双手被捆,无法支撑,身体失去了重心,一下就被带倒在地上。
说起很慢,从王楚跨上石头到倒地,实际也就在一瞬间的事情,王立被王楚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一个跨步上去,一把拽住了王楚,不然王楚就到了山涧里去了。
后面的姚玉仙非常吃惊,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急忙往前面看了一眼,见前面没有动静,她也就当没有看见,还故意落在了她的马后。
王楚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小刀,望着王立一阵傻笑,他笑她的第一步赌赢了。
王楚拉住惊讶的立哥儿,拽过她的手,就给他割起绳子来。
立哥儿看着王楚问道:“你怎么不和我说?”
“这几天你搭理我了吗?”王楚谨慎的边看边割,笑着反问道。
“怎么样?这里下去淹不死你吧,敢不敢赌?”王楚戏虐的笑着问道。
“我从小就喝嘉陵江水难道白喝了。”王立很骄傲的答道。
“注意,你看前面那个支出去悬崖,那里下去稳当一点。”王楚认真的低声说道。
王立的绳子总算割断了,王楚把绳子丢下悬崖,刀递给了王立,掏出来了一小块羊肉和一点干粮。
“呜呜,你哪来的?你也吃点。”立哥儿看王楚把羊肉放到他衣襟里贴身收好,又来把干粮也塞到他嘴里,一边拒绝一边说道。
“别逞强,你看你那样子?没有力气怎么逃出去,我是早有准备。”王楚把东西塞进了王立的嘴里,得意的说道。
忽然,王楚看到术仑站在了宽一点的路边,在往他们这里打量,王楚急忙转过身体,不要他看出异常。
“刚才是什么声音?两个小蛮子,你们在干什么?”前面传来了术仑那瓮声瓮气的声音。
“刚才跌了一跤,没有什么。”王楚急忙笑着问道,还把两只手举起来摇了摇。
“不要等了,快点跳。”王楚低声的说道。
“要走一起走。”王立很坚决的回答道。
“你没有看到吗?他在等我们,来不及了,不割开绳子,我下去也是死。”王楚着急的说道。
王立也非常紧张,紧紧的盯着术仑,可是术仑还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