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客人,林媛顿时瞪大了眼睛。
“娘,你怎么来了?”
听到她的叫声,正笑着跟安乐公主说悄悄话的刘氏立即转过了头来,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掩去的兴奋和激动。
“媛儿,你们回来了!来,过来坐。”
安乐公主一瞧见两人,就招着手让两人过去坐下,还顺便将手里的一份红色册子放到了一边。
看到那红色册子,夏征的眼睛顿时大亮,心里笑开了花。
林媛也觉得那册子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正扒着头瞧呢,刘氏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嗔笑道:“看什么呢,没规矩!”
林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坐到了刘氏的下手位置。
她今日一大早就出来了,根本不知道刘氏也来了将军府,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刘氏记得林媛早上匆匆出去的事,又见银杏和水仙都没有跟着来,不禁有些担心。
林媛便把银杏爹卖闺女和后娘要银子的事给她说了说。
听完林媛的话,不仅是刘氏,安乐公主也气得不行:“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恶!我还记得当初买银杏时的情景呢,大冬天,冰天雪地的只给孩子穿了一个短的不行的薄裤!就算是没有亲娘疼,这个当爹的也不行啊!”
安乐公主眉头蹙得紧紧的,当初她就是担心银杏爹会把银杏当成一棵摇钱树,让这孩子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所以才签了死契,还让他不要来找银杏。
没想到,这才刚把银杏送到林媛身边当差,那家子就来吸银杏的血了。
原本融洽的气氛因为这件事弄得不和谐起来,林媛顿时有些懊悔,刘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你们在聊什么呢?我看你们刚才笑得很开心呢!”
夏征一屁股坐到了安乐公主旁边,难得的现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被夏征这么一打岔,安乐公主和刘氏都找到了台阶下,谁也不去提银杏的事了。
安乐公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林媛道:“还能什么事?当然是你们两人的终身大事了!”
说罢,便将那个红色册子拿到了手里,翻着瞧了瞧:“我把你俩的生辰八字拿去合了一下,非常配!这不,正好你娘今儿过来聊天呢,我就把这个拿出来了,顺便把聘礼拿出来让她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再加。”
原来那个红册子,是林媛和夏征的庚帖。
古人成亲有好多讲究,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合八字,若是八字不合,这门亲事八成是不成了。
一说起合八字,林媛就有些心虚了,真正的林媛早就在李凤娥卖她冲喜的时候一头撞死了。现在拿着“林媛”的八字来合她和夏征的八字,能管用吗?
不过,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个,这个念头只在心头过了一下便不在意了。
倒是夏征,偷偷地冲着林媛挤了挤眼睛,嘻嘻一笑:“八字合了,就可以下聘礼了吧?”
林媛忍不住红了脸,这个家伙也太心急了吧!
安乐公主和刘氏都笑了起来,不过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门口一个老头儿的声音嗡嗡地响了起来。
“臭小子,这么着急下聘礼,是想着入洞房了还是怕小丫头被别人抢走?”
老烦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把屋里所有人的脸都给说红了,安乐公主和刘氏虽然是过来人了,但是听到他毫不避讳地就说了句入洞房,还是尴尬地闹了个大红脸。
林媛更是羞得不行,真想拿针线把老烦的嘴巴给缝起来!这个家伙,身上的伤好了,就又开始嘴欠了!
夏征也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来了一句:“反正跟你没关系,你别跟着瞎掺和!”
“嗳?跟老头子我没关系吗?”
被夏征一撵,老烦立即竖着眉毛叫了起来,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十分滑稽。
“你这小兔崽子,现在美人在怀了,就忘了当初老头子给你说媒牵线的事了?老头子我还没跟你要媒人礼呢,你就翻脸不认账了!找打!”
说起来,老烦还是林媛和夏征的媒人,当初要不是老烦想着去林家坳吃林媛做的饭菜,夏征也不会偷偷跟着去,更不会跟林媛结下不解之缘了。
安乐公主正是知晓了这件事,才派人请了老烦过来,让他继续把这个媒人当下去。
老烦可是京城甚至大雍数一数二的神医了,有他做媒,夏征和林媛脸上都有面子。
“夏征,不得无礼!”
安乐公主虎着脸哼了夏征一声,立即亲自站起身来请老烦坐到了主位上。
老烦年轻时救过夏征的祖父,后来又对赵弘德和淑妃有照拂之恩,还对安乐公主有恩。别说是安乐公主了,就是夏远此时来了,也只能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老烦就是个小孩子心性,看到夏征被他娘给训斥了一通,当即便高兴地闭了眼睛,白胡子调皮地翘来翘去,十分欢快。
林媛好笑地抿了唇,悄悄冲夏征挤了挤眼睛。
不过再次看到老烦又有力气和心情跟夏征斗起了嘴来,林媛也算是放心了。
安乐公主和刘氏刚刚就在商量着聘礼的事,刘氏素来知道安乐公主对林媛的疼爱,对这些东西都不甚在意。不过在看到她拿出来的那一沓册子的时候,还是大大地震惊了一番。
这也太多了吧!
安乐公主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多不多,在咱们京城里啊,聘礼越多就代表越看重新媳妇儿。媛儿是我的儿媳妇儿,多少聘礼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