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一声,他起身就朝她冲过来。
依靠蛮力她肯定敌不过他,沈知晚很清楚两人间的差距,她没有犹豫,立刻爬起身往旁边的大树后躲去。
白子玉再次抓了个空,他心头怒火更盛,不管不顾就扑向她。
看着他过来,沈知晚抓着匕首的手重重颤了颤,然后咬咬牙果断刺向他。
噗。
刀尖没入血肉的声音。
没料到沈知晚真的会挥刀,白子玉愕然低下头,看着胸口处汩汩冒出的鲜血。
“贱人你竟敢……”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沈知晚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猛力把匕首拔出,再次捅了过去。
一刀,两刀。
不知道到底捅了他多少下,沈知晚只知道到了最后起身的时候,他已经死死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最初她真的没有杀人的心思,顶多想弄伤他,可是那时不知怎的,当他压着她时,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所以她下了狠手……
几步以外,白非墨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她。
许是沈知晚和白子玉都太在意眼前,连他一开始就过来了都未发觉。
从头到尾,他都在注视着她。
看她殊死反抗,看她害怕惶恐却毫不迟疑把刀送进了白子玉的胸膛,看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哪怕浑身都在发抖,都不曾哭喊过。
因为,没有人会救她。
她只能自救。
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白非墨看在眼中,沈知晚的身子在夜风中微微发着颤,手中提着匕首,素白的摆处上沾染了刚刚留下的鲜血,仿佛绽放在雪地里的一束红梅。
她咬唇站在那里,低垂的眼帘挡住了眸中情绪,没有人知道她那时在想什么,却能清晰地瞧见那握着刀柄的手紧了又紧,直至骨节泛白。
几分绝望,几分死不认输的狠厉,让她看起来沉静而坚毅。
如同寒夜中开出的一朵优昙花。
在这血腥的险地里静静绽放出她的美丽。
如此的……动人心魄。
白非墨忽而勾了勾唇,低低一笑,那笑容太短暂,没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