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先生,你们凭什么抓人!”
“。。。。。。。”远远望去,穿着蓝色布扣袄衣和黑色过膝布裙的女学生被裹在一群穿着黑色学生装的人流当中,和对面一身普鲁士蓝的军装汉子交缠在一起,两边互相谩骂、推搡着,就差没恶狗一样抱成一团,满地打滚的捉对厮杀去了。
黑皮jc毕竟是本地人,不太抹得开面子,倒是压阵的奉军一个连叫嚣、动手起来很是厉害。扬起枪托就往下砸,完全是一副不留情的样子。
“妈拉个巴子,弟兄们上峰的分派的差事办不成,咱们弟兄回去都没好日子过!娘的,听我的,子弹上膛,干了!”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被打歪了漆皮大檐军帽、脸上被抓了几道花的奉军军官估计是被惹毛了,大骂一声掏出腰间皮枪匣里的盒子炮。
“突突突突。。。。。。”
“叮叮~叮叮~铛铛~~”
“呀!”
“啊~~~~”
眼看着事态即将失控,秦漠一把从身边的警卫排士兵手里抢过一挺布伦轻机枪,对着人群旁边的空地就是一个长点射。弹夹里的三十发俄式7.62x54步枪弹打在石块和水泥路面上火花四溅,跳弹呼啸着打的再远一点的树木和墙体满是弹孔。混乱的人群被机枪狰狞的射击声惊醒,一时间哭爹喊娘的一片,越发的混乱起来。
“谁tm的瞎jb开的枪?!”被枪声吓了一大跳,抱着脑袋滚到一边的奉军连长气急败坏的举着盒子炮顶了顶歪了的漆皮大檐帽,气急败坏道。
“哗啦~”不等枪声停,从卡车车厢里翻下来的独立团官兵迅速的展开,呈扇形包围了人流。
“嘿,tm的。。。。。”等看清了来人,歪戴着漆皮大檐帽、敞着风纪扣、浑身大汗、脸上挂着花的奉军连长,哭丧着脸。
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啊,卧槽上峰摊派下来的差事办得不顺不说,还特么的招惹到了这群瘟神。。。。
当兵吃粮三尺半的衣裳,什么时候有过作训服和常服的概念?从军官到大头兵就是那么几身衣服,打不打仗都穿他,军官们还好些有大头皮靴和呢子大衣法,大头兵能配齐三季衣裳就算是不错的了!哪像这帮家伙从军官到士兵全都是清一色的厚呢料一副,每人三季衣服各两套,大头兵都由呢子大衣和皮军靴,还有精洋棉的作训服!
眼前这群穿着绿色作训服、头顶圆顶钢盔、脚踩中腰皮军靴,轻机枪配属到班、花机关子每班两支,不用说,整个奉军里面能有这份家底的只有第三军团的独立团!悍匪出身,一个团五千多人按照两个师八千人的规格供给,据说团长和大半的士兵都是从西洋回来的,各个识文断字。哼,装备好不说,军团长还拿着当宝贝惯着。
前一阵子眼红独立团待遇的老兵痞没少在各家长官的暗中授意和默许下去挑事找麻烦,结果人家不带忧郁的直接用刺刀、枪托和拳头一顿狠揍,拔光了衣服给捆在营房门口。几家长官跑去军团长张少帅那里哭门子,结果张少帅理都不理,除了打电话独立团放人外其他关于惩罚的事情屁也没有!
好嘛,今天算是真正的弄大发了,居然把这群瘟神给招惹来了!
“长。。。长官!”带队压阵的奉军连长看了看自己的上尉领章,苦着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上前敬礼道。
“还真的是下的去手,没事吧?”瞥了一眼一脸丧考妣的奉军带队军官,秦漠草草的还了一礼。解下自己身上的黑皮领马裤呢大衣,把摔倒在地的一名女学生拉起来裹在大衣里。
反正是武装大游行,去撑撑场子,顺带居中调解一下,又不是去打小鬼子。这货直接就懒得换作训服,德式小牛皮的马靴锃亮、衣带飘飘的就这么鲜衣怒马的领着一群脸黑的堪比锅底(被一路上的漂移闹得)的大兵,杀奔过来了。
“谢谢~”小姑娘额头上摔倒的时候被磕了一下,凝脂般的细嫩皮肤破了块皮,素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怯生生的道谢。
“呸,狗贼,你这反动军阀的走狗!谁要你的虚情假意,同学们,别让走狗们抓走先生啊!”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学生装,戴着金丝边小眼镜的小白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了一阵,看着现场冷下来了有站出来煽动道。
“呵呵,你倒挺会给我扣帽子的。。。。”看着上窜下跳眼神躲闪慌张的小白脸,秦漠不屑的撇撇嘴。
“我问你,要抓的人在哪?”拉过闪到一边作势准备开溜的奉军上尉,秦漠单刀直入的问道。
“回长官,就在那里!那个老棺材瓢子煽动学生不让咱们把他带走!”这位也很干脆,手忙脚乱的戴正了帽子,扣好风纪扣,敬礼道。
“同学们,这军阀的走狗,有辱斯文呐,咱们不能放过他们啊!”小白脸眼见抓到了机会,激动的抽风一样手舞足蹈,带头煽动者准备再度冲过来搅局。
“砰!”
“呀~~”
“退后~退后~”一路上被驾驶员疯狂漂移折腾的够呛,到了地方又打了好一阵酱油的徐子江和第二营的官兵们跳出来怒刷存在感。一枪打在两堆人中间,火星四射中,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莫辛纳干虚晃着上前示意人群退后。
没等秦漠开口,两名士兵就很自觉的趁着学生发愣的瞬间,冲上去一人一边夹着小白脸的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军阀、走狗!”被拉了出来满脸写满了惊恐的小白脸兀自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