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起床后,我才看了一下电话,确实是画廊打来的,说京城又到了一批画,有的数据对不上,不知道是哪个工作室的。
我们换了衣服,我笑着对他说:“我们两个好吗?狡兔三窟,那里都有衣服,我得注意你一些了呢!”
他牵了一下嘴角,俯身吻了下来,“对,你一定要注意了,我可是欲求不满呢?”
我咯咯的笑着躲避他,伸手给他正了真领带。
“你这样英俊潇洒,其实我很紧张呢!”我佯装不在意的看着领带,其实我是在试探他。
“你真的紧张吗?”他伸出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问。
“嗯!”我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回答是。
他薄唇微抿,没有再说话,我也没追问。我们一起走出去,去吃了早餐,然后他直接送我去了画廊,没有下车,就直接去了公司。
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忙,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各自都忙着各自的,我们巡展的事情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香港酒会的日期也越来越临近了。我也准备过去香港了,彼特先生已经开始着手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可是高桐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我已经两天没有看到他的影子了,连晚上都没有回去我的小屋。
走之前我总是要见到他的,我得告诉他一下吧!
可是偏偏我又看到了我怕看到的一幕,他与艾利在一起的样子,而且这一次是我亲眼所见。
在家餐馆的楼下,无意中的一撇,我看见了他!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灰色西装,黑色衬衫,钻扣闪闪亮。
眉目英挺,仪态优雅。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他笑得如沐春风,迷倒众生,都能看见他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果然,如三千世界齐放光芒。
他在对谁笑?这么开心?这是外界很少见到的高桐的笑,我朝高桐对面看去。
高桐对面,坐着一个女孩。极年轻,极漂亮的女孩,柔顺的金色波浪的长发,白皙无暇的肌肤,五官精致娇媚如洋娃娃。
她也在对高桐笑,歪着头,娇嗔甜蜜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酸楚地盯着那对人影——他们多般配啊。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如果高桐要是这样的选择,的确是最优选择。
我只注意抬头看着餐厅的窗口。该抬脚走路了,我却恍然不知,还盯着高桐的侧脸发呆。
“啊!”我一脚踩空一下跌到马路边缘的阶梯下,我一头朝前栽去。
我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后面的行人,尖叫起来:“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走路要小心!”
我一下回过神来,忍着脚踝的剧痛,赶快爬起来。
我试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捡着地上的购物袋。
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故已经惊动了餐馆里的人,高桐和艾利都朝玻璃窗外看。
我狼狈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
脚踝很痛,我走得很慢。快到拐角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扭头朝餐厅的窗口看了最后一眼。
这一眼,让我几乎窒息。
隔着玻璃窗,高桐正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他那么严肃,那么悲悯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天底下最可怜,最落魄,最傻瓜的人。
就在那一秒,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脚痛。
我仓促地扭头,不想再与他对视。是啊。我这点可怜的小心思,他全都知道吧?
可是,这一天一夜,他还是没回来,他没有回来跟我解释。
或许在他心中本就用不着解释。
我的心里郁郁不乐。
脚确实扭到了,不过还好不严重。可是去香港的行程不能再耽搁了。最起码我要先去几天与彼特研究一下具体细节。
而早晨我到了画廊,看到他们又上了头条,这一次的报道,似乎又找到了很多有力的证据,来证实他们是多么的‘合适’!
我不知道现在的高桐在做什么,我突然间很想知道,我拿起电话打给他,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了起来,“高桐......”
“哦,抱歉,他在换衣服,请您稍后在打来......”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文很蹩脚的女音,跟百灵鸟一样。
我‘嗡’一下脑袋都大了,那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办公室,他在换衣服,早晨穿的衣服为什么要换?我的脑海里都是不好的画面,不停的在我的眼前晃动。
我拿着电话向楼下冲去,袁梦在我的身后喊着问:“曼琪,你去哪?”
我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我不能在坐视不理了,我要看个究竟,问个究竟。
我打了车不管不顾的向高氏奔去,我一定要把问题弄弄清楚。
到了高氏,我下车想要向大厦内走去,却见门口围着好多的人,我放慢脚步,观察着那些人,这才知道他们全都是记者。
我没有冒然的闯进去,我还不想在这个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很理智,毕竟我的巡展迫在眉睫,而且关于我的各种新闻都刚刚的平息,一个好的势头正在开始,我不能自己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而这份平静多么来之不易,有多少人在为之努力,我自己是知晓的,就连师傅那么大的年龄,都在为我的事情奔波洗白。
我不能再任性,我已经不完全是我了。
我也要有责任来维护我的这份‘安宁’,为了为我牺牲的人而牺牲,才是我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