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退却,山峰显出苍翠碧色,澜沧山的季节终于又恢复如初。
在澜沧山待了近乎一年的凝月上仙却在一夜之间离开,美其名曰帮澜沧上仙处理纷繁事务的冲白上仙在接到凝月上仙离去的消息后也匆匆的离开,回九重天上报信去了,毕竟凝月上仙仍是九重天帝钦点的帝后,出不了半点岔子。
剩下的事情,也按部就班的全部完成。
许卓崖的灵柩按照其生前的意愿沉入了东海之底。
夏之桀遣昆仑弟子回了昆仑山,留下执掌玄武堂事务。
十日之约已过去三日,许卓崖的后事倒是处理的妥当,只是对待夏之桀,澜沧上仙还是顾虑颇多。
这几日夏之桀倒是寂静的很,终日窝在玄武场内闭门不出,唯有许卓崖灵柩入海之时抛投露面了一下,其余时间几乎看不到踪影。
一些品阶刚一点的弟子已经意识到澜沧山内的变化,开始议论纷纷。
流言蜚语颇多,但大抵有两种传的最凶猛的说法。
一是,许卓崖必然是那妖女拓凝所杀,而另一个传言就是澜沧上仙罔顾伦常,对自己的徒儿生出情愫以至于处处维护,不惜以自己师兄抵命。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流言,都无人敢传上云顶大殿,三仙已逝其一,若再逢变故,便会又大灾降临。
只是那大灾是什么都无人能说出个所以然。现今澜沧上仙已是仙界战神,普六界之下难逢敌手,所以澜沧上仙在的一天。什么大灾大难恐与澜沧山无缘。
只是这一日,原本应当在惩戒堂守孝的景砾却慌慌张张御剑去了云顶大殿,眼力见儿好的弟子曾见他手中握着一卷竹简,那竹简呈特别的月牙白色,很像是天山派独有的天山雪竹。
“上仙!不好了!”
平日里恪守规矩方圆的景砾今日竟然慌慌张张的撞开了大门,将正用天眼窥探大槿宫情况的澜沧上仙惊了一跳。
他蹙着眉头责问:“何事如此慌张?”
景砾一双眼泛着惊色,将手中的竹简递于澜沧上仙手中。
澜沧上仙沉眸半晌。忽然沉吟出声:“天山有劫?”
景砾应道:“弟子正在惩戒堂守灵,忽然听闻外面报信的灵鸟叫声。因为平日各派书信往来都由师父处置,所以弟子以为只是哪派的仙长忽略了师父仙逝之事所以才仍旧投递书信到了惩戒堂,只不过当弟子接下来一看,心知出了事。所以急忙来了上仙处!”
澜沧上仙眼光深沉,喃喃地重复起了竹简上的八个字:“八荒始妖,天山有劫......”
景砾也在心中揣摩,疑道:“创世父神羽化之时曾用半生神力封印住了八荒始妖,削减他们的妖力,使他们不得为虎作伥,也无法入得轮回,算上时间,不出千年。八荒始妖都要一一灯枯油尽,灰飞烟灭了,可这竹简上分明却是说天山之劫与八荒始妖有关........”
景砾说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封印八荒始妖之人乃创世父神,应当出不了丝毫纰漏。
景砾所言,澜沧上仙自是知晓,并且他曾跟其中两个打过交道,一个就是白沐子。另一个便是梦城中的血魔七曜。
他们的妖力被封印后都如此的难对付,若一旦有人解除他们的封印。那便要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澜沧上仙沉吟了半晌,脑中却唯独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八荒始妖无法靠近封印冢,若没有他人的帮助,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自己解开封印,若是现在封印已经解开,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个暗中帮助他们的人!
澜沧上仙想到这里,眼光陡然变得冰凉,问道:“夏护法可还在玄武场?”
景砾答:“三日未见夏护法,定在玄武堂内闭关修炼!”
“走!我们去看看他!”
话罢,澜沧上仙卷来一片薄云,朝玄武场飞去。
玄武场内练功的弟子看到从云顶大殿下来的澜沧上仙,一个个都显得格外不自在,再不复往日的崇拜,倒是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但这些澜沧上仙并未察觉,此时他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三座岩石垒砌叠成的玄武堂。
他推开重达千斤石门,望向空无一人的内堂,轻轻地踏进去,环顾四周。
“之桀不知上仙驾临,有失远迎!”
正当澜沧上仙走出第三步的时候,夏之桀突然施施然从侧边闪身出现。
澜沧上仙顺势看向一侧,那里是几个练靶子的木头人,而夏之桀也正是满头大汗的模样。
“不知上仙有何事需要之桀去办?”
夏之桀堆起满脸笑容,尊敬地勾着身子。
澜沧上仙却是冷冷的看向别处,淡淡道:“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不必伪装!”
夏之桀干干一笑:“上仙这是什么话!是不是许长老之死太过刺激上仙了?之桀知道上仙与许长老同门情深,但是上仙也莫要太过哀伤!”
澜沧上仙冷冷一笑:“你还敢提!”
夏之桀耸肩一笑:“上仙今日来,莫不是为了此事来的?”
澜沧上仙眉头一簇,冷声道:“此事日后本仙定会跟你慢慢算,今日来,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夏之桀满面堆笑:“愿闻其详!”
澜沧上仙微微抬了眼,沉沉地道:“你可知晓开源之力?”
夏之桀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自然是知晓的!不过那开源之力只是传说,从未有人得到过!”
“可如今压制八荒始妖的封印似乎被解开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