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这般无常,就是这般一环套一环,接踵而至,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一个着了玄色衣袍,腰间缠着锦绣金丝的腰带,头戴月牙白玉冠,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探头探脑的,蹑手蹑脚的,打着哆嗦地走进了这会儿看起来有些杀气腾腾的百花楼。
“请问方才,是,是谁施得术法?”
“王八犊子!**又是谁啊?老子的地盘你也敢闯?!”莽汉血幽确实有些血性放刚,即便被困在极寒的冰凌之中不能都感叹,即便只能眨眨眼睛动动嘴,也绝对要凸显一下占地盘的优势。
只见这个玉冠少年干笑两声,并不理会明显是占下风的血幽,而是径直堆着谄媚的笑朝澜沧上仙拜了一拜:“在下燕语落,敢问上仙尊号?”
澜沧上仙确实仙风道骨的不能自己,对着突然闯来一股子人味儿的少年着实没什么兴趣,只是沉声问道血幽:“你将城中的百姓和本仙的座下弟子都藏在了哪里?”
血幽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个王八羔子有本事杀了老子!要么就放了老子再好好干一场!否则别想救人了!”
“你说还是不说?”澜沧上仙并未捡起被打落的长剑,而是在掌心凝起一团浑浊的气,越积越大,冷冽目视着血幽。
“咳、咳!”
那个玉冠少年又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插嘴道:“这位神仙,在下知道这大胡子将人藏在了哪里!”
澜沧上仙闻声回头,陡然的冷冽目光将少年震的朝后退了两退,便机械的自觉地交代了起来:“在下方才跟随从从这路过之时,见这大胡子将许多人都赶到了镇子外的一条河旁……”
少年想了想,又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笃定的道:“对的,就是城北边一方不宽的河旁!”
澜沧上仙收回眼光,紧了紧双臂,将小狐狸护得更加严实,淡淡地道:“走!”
这一声是说给血幽听得,也是说给清芷听得,估计也是说给那半路杀出来的玉冠少年听得。
澜沧上仙刚刚迈开步子却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袖子。
玉冠少年从澜沧上仙身后露出半边脸,堆笑又堆笑:“那个,去之前,能不能,先把,先把在下的随从们给,解,解冻了?”
玉冠少年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处牌楼下。
澜沧上仙顺着望去,漫不经心的说:“等救了百姓才能解冻,否则里面的那个就出来了!难缠的紧!”
玉冠少年煞有介事地重重点了点头,立马摆出一幅马首是瞻的样子:“对对对,神仙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怎么没事?”
澜沧上仙忽然觉得奇怪,也就随口这么一问。
谁知道那玉冠少年立马扬起一幅欢欣鼓舞的神情跳到澜沧上仙的身前,得意洋洋地拿出藏在锦绣金线的腰带里的一枚玉佩,洋洋洒洒地开始讲起了故事:“是因为这个,我爹告诉我,我出生时曾有十九对金翅鸟围在床头飞了九天九夜,东方紫气也腾腾升了九天九夜,我出生后便有仙人送来了这个玉佩,说是可以保我…….”
澜沧上仙总是仙风道骨的不能自已,哪里有兴趣听他长篇大论,所以抬手打住了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延伸去北边的路。
倒是怀中的小狐狸听得高兴,四只爪子一蹦跶竟跳进了少年的怀里,惊得少年一阵喊叫….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像拎着烫手的山芋一般双臂绷直,眯着眼睛耸着鼻子,一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澜沧上仙知晓清芷的心性,也就暗自笑笑,随她去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不是东西,这是清芷小仙!”
少年一听与神仙有关系,这才稳稳地又把小狐狸抱回了怀里,愣愣地想要摸摸小狐狸看起来软塌塌,滑溜溜的毛发…..
“诶,你说你出生时有金翅鸟和紫来东气,然后呢?”
小狐狸突然张了张狐狸口,冒出一句银铃绕耳的少女声音,又是惊得少年一顿乱跳,跳完后又想到方才说了,这是什么什么小仙,所以会说几句人话也不奇怪,于是又抱回了怀里开始和小狐狸讲起了自己冗长冗长的故事……
少年确实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底攀等们遘婆宸。
因为他远远地朝一群表情极度痛苦的冰人扬了扬眉毛,依旧得意洋洋洋洋得意的介绍道:“看到没,领头的那个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剑圣!咳咳,当然,于你们仙人是比不得的,不然也不会被冻住了!你看那后头,那后头穿黑衣服那个,人称玉面罗刹,杀人不眨眼的!咳咳,当然,跟大仙的这术法还是比不得的!还有那个,那个…..”
澜沧上仙惯了清净,虽说平日里清芷也活泼了些,却不如这个自称燕语落的少年般聒噪。
此时他一颗心悬而未决,不知道被血幽困住的人怎么样了,一边还要听燕语落没完没了的聒噪,于是皱了一下眉头,朝着那群冰人挥了挥袖子,利落干脆。
荏苒间,原本被极寒之冰冻住的人全部恢复了知觉,却因为寒毒攻心皆体力不支瘫坐了下去。
燕语落一双浓眉大眼放出了五彩琉璃般的金光,跳上前两步抓着澜沧上仙的袖子左右摇摆:“神仙!神仙!你刚才那一下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待我学成回家,定让父….父亲重金厚赏,哦不,重金酬谢!”
澜沧上仙不予理会,而是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只是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你的随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