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武家?”鬼王略一思考,便恍然大悟,“哈哈,天佑我也!”
李颜低头理着手中的指套,继续道:“如此,他承袭的是何系?五行阴阳?”话刚说出口,忽地抬头,一脸震惊,“五行?难道......”
“如你所想,我们不过是武家秘密的保管者而已。”鬼王眼神蓦地变得虚无深邃起来,“我之前同你说过,云小子是水纹扳指,他承袭的是五行中的水系。而你,便是木系。”
李颜颇有些震惊,当时大病初醒,细节部分根本没来得及细细考量。如今鬼王又重新提起,那其中的隐晦当是不能不知。
正低头思考之时,鬼王又开口道:“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而我,属金。属土者在三十年前凭空消失,我曾遍寻不着。如今只有属火之人,我还未曾见过。”
“但自古阴阳相随,五行所属都只是为了守护一个相同的秘密而已。而这个秘密就是你梨木山庄的使命,也曾是我的使命!”
李颜更为迷茫,父亲去世之时,她只有五岁,至于梨木山庄的使命,她也只知留着扳指,等人来。
至于其他,一无所知,故回道:“不曾,鬼王可知?”
鬼王恍若未闻,端过苏叶手中的茶杯,囫囵一口问:“你们,是不是一直在寻承影剑?”
会客厅中,正堂之案,一缕檀香徐徐上升。
李颜哑口,怎会突然扯到承影剑上,当年辕殇楼为得承影剑,屠尽梨木山庄。十年后,辕殇楼又卷土重来,血洗白眉山谷。
若是......
李颜惊呼一声,双肩不自觉颤抖起来:“你是说,那个秘密与承影剑有关?”
“那个秘密,本就是承影剑而已。”鬼王苦笑,“五行所属,只是为了承影而存在,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容器,一个装承影剑的容器罢了!”
“容器?为何?”好不容易瞧出些眉目的李颜,被鬼王突如其来的“容器”弄得更为糊涂。
“你只知辕殇楼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却不曾想,若是没有这承影剑,你李家何苦会遭此磨难!那白眉山谷的前谷主何至于死不瞑目!更为牵连的是疆北宁家,平白遭了祸。”说着眼尾似溢出了一滴泪,“我的阿蓝,又怎会离我而去,落得个形神俱陨的结果。”
“好在,我苦寻三十载,上天终是开了眼。”
李颜扯着手中的指套,双目圆睁,又有些小心翼翼:“所以,你要做什么?”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可笑,既是救了她,又要以性命相献,他又能做什么呢,无非是以硬碰硬罢了。
遂未等鬼王回答,她便换了种问法:“你要我做什么?”
鬼王浅笑:“你与那云小子为何?”
李颜搓指套的手猛然一顿,沉默良久之后,才张嘴说道:“我已是死过之人,该放下的亦都放下,既然你要以我之命为钥,那长痛不如短痛罢。”
“况且,忘记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这话时,她是违心的。只是辕殇楼的实力未可知,她想让他活着,就算带着恨也要活着。
毕竟活着要比死了高强些。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鬼王半侧着身子,让自己坐着舒服些,“既是已经痊愈,明日便去皇城吧。那里有我的人手,你将苏叶带上,必要时,他会助你。”
李颜点头:“那我便先行一步,云卿这里......”
李颜的嘱托还未来得及说出,门外传来药童的声音:“鬼王,门外有唤柳信霖与秦小小的人拜访。”
鬼王并未直接回答,只将目光扫向李颜,夹着询问又带着漫不经心。
“让他们进来吧。”李颜回了话,见药童俯首而出,继而转头询问,“云卿去了哪里?”
这两个多月以来,云卿大部分时间都会驻足在药庐之外,也不说话,也无动作。只两眼紧盯着门的方向,眼底落满了沧桑。
偏偏这几日,李颜顺着门缝一直未瞧见他,她只当是他乏了,或是看开了。现下柳信霖来了,云卿势必是要出现的。
谁曾想,鬼王扶了扶额,甚为心虚道:“我见他一直那样也不是个事,况且你既要出谷,他跟着也施不开手脚,所以我骗他去了落英山,说那里有位高人可解你失忆之症。”
“如此也好。”李颜沉默半晌,只冒出了这一句。
又是沉默半晌,她开口道:“那落英山可有......”话未说完,李颜便听见厅外脚步声传来。两重一轻,声音相隔甚远,却又清晰入耳。
这一停顿让鬼王眉头微皱,待他提耳静听时,忽地什么都明白了,故而也不在意李颜已说的一半话语,反而笑意吟吟。
“你这噬心掌中的倒是因祸得福,原本你心上的内力被残存的心脉压制,无法全部释出,如今,那掌将你的心脉尽数打断,内力反而没了阻隔,释放到最大限度。如今这二里之外的声音也能听到,甚好,甚好啊。想那云小子苦学二十载,怕是也无法与你比肩了。”
“只是”鬼王略有些迟疑,又像是自言自语,“若是当年我便知道有如此捷径,那何至于束手就擒,连她都保不住。”
从兴奋到落寞,只隔了一个叫阿蓝的名字。李颜觉得鬼王的情绪似曾相识。
“罢了,你先见他们吧,若是想找人善后,我就在偏厅。”
果然秦小小刚刚跨过门槛,便梨花带泪的向李颜扑了过来。嘴上一直叨着:“姐姐,你怎样?听舅舅说,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