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你十几年了,你去哪里外任,我便跟着去哪里,年年颠沛流离,这哪有一点福可享!你每月的薪俸才那么一些,连买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是不够的!这些,你自己心中有数!咱们家这些年嚼用,你上下的打点,哪一样不是我拔出银钱来助你!你今日说这样话,简直诛心呐!”

“再说你调任的事,若不是我时时去信在我爹娘面前说你的好话,这样的好事,轮得到你吗?”想到这里,卢氏腰杆挺直,泪眼止住了一些:“不用说,肯定是我大哥在总统大人面前荐了你。”

方如汉在她这一长段的诉说中,眉眼柔软了下来,返身垂头看她,妻子卢氏性子不好,他在娶她之前便已经晓得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又怎么能怪她不大度,不温顺呢?若不是她这样的脾气名声在外,当年也不会下嫁给他方如汉了!

是了,卢氏对自己,对自己的这个小家,居功至伟,这些年没有她……他方如汉便是第二个大哥了,也许他还不如大哥,大哥至少能经营家中的生意……

就算她脾气差些,爱争锋,但从没有害人的心思,娘也没说她不好,只是叫他劝着些她,别乱花银钱。

可,她说的没错,这些钱是她的,他做丈夫的也不能管她如何去花,甚至……他也要仰仗着她的钱财。

是他自己听了下人们的汇报,才知道了前天的事,正好这几件不顺心的事交织在了一块,他便没忍住对她发了火。

这么一想,他实在没有立场对她发火呀。

方如汉抬手,轻轻落在妻子的肩膀上,眼中已经有了悔意。

“倩娘,咱们进屋……”他淡淡的说,态度已经软了,软成了一滩泥。

方才的怒气和怨愤消逝无踪,卢氏眉眼带笑的看他,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年轻的时候她常常怨怪父母把她嫁到这个穷酸的方家,羡慕姊妹们嫁得高门,如今,年纪越大,时光行得长,她就越觉出自己嫁得好了。

姊妹们虽然嫁进高门,但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庶子庶女无数,哪个有她丈夫这般只守着自己一人过日子,孩子们都是她亲生的。

再说丈夫的官衔,姊妹们的夫君都是世袭勋贵,完全不用仰仗岳家一丝半点,所以她们在丈夫面前小心翼翼,在婆婆面前一言不合便要立规矩,哪个有她这般自在,只要表面功夫做到了,婆家哪个不得让着她。

便是丈夫也是不敢真的惹恼了自己的,给个台阶,他也得自己乖乖的下。

卢氏越想心中就越得意。

……

卿卿送芸娘回屋歇下后,就到自己房间,把那几个香囊连夜收尾做好了,将调配好的桂花香袋装入其中,一个个精致的小香囊便成了。

捧着上官婧的笔记稍稍看了一会,卿卿歪着枕头上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还想着,要送一只香囊给上官婧,希望她能喜欢。

隔壁房中,芸娘睁开眼,起身点亮了床头的烛火。

她心乱的失眠了,想到在萃山女里卿卿的同学是上官婧,那人的女儿,她便不安的很。

静静的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她不想让卿卿和上官家人有接触,不想让卿卿知道那人。

一会儿,又矛盾的想到,万一上官婧知道了自己与上官旸的关系,她会怎么想?怎么想自己?怎么想卿卿呢?

芸娘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到了,羞耻的甩甩头。她,她好好地怎么会想这些?

她与上官旸清清白白,能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异念头,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玩意啊?

脸色不知不觉的染成了绯红色,芸娘闭上眼,手却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接着像是被烫了手一般的弹开,想起来,上次……他便是吻在了这儿。

唔,芸娘睁开眼,她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就控制不住的想到他呢,甚至已经连续两个晚上都梦见了他。

这样可不行,太危险了……

芸娘拉起被子,把头埋进杯中,遮住红霞满面。

哎……

忽然,被子被猛然拽了一下,芸娘动作一僵,有点害怕,又有点雀跃。

会不会是他?是他……又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露出眼睛朝外看去,紧张的像一对小鹿眼。

只见床沿上大咧咧坐着的不正是那个魁梧的身影,还能有谁?

真的是他,他,他又来了。

芸娘到嘴边的质问,像被噎住了一般,竟紧张到问不出口了。

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安心,可没有逃过上官旸锐利的眼睛。

上官旸轻轻一笑,拨开她的被子,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她此刻的脸上红的像红番茄,不但不难看,在他的眼中反而可爱的紧。

他温声开口:“怎么了?脸这样红,想我了?”

她这回见到自己不喊不叫,羞恼的表情,无不在预示着,这不见面的两日里,她有想过自己,也许……方才她就在想自己。

上官旸,心情大好,大胆的伸手去捉住芸娘那露在被子外面的纤纤玉手。

芸娘猝不及防被他握个正着,手心一麻,羞恼的挣开,却可耻的发现,在他温柔的抚摸之下,手上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感到酥麻的快感轰然的朝她袭来。

“你……你不要……”芸娘开口阻止,忽地惊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不知何时沾染了婉转旖旎。

连忙紧咬下唇,不敢再出声。

上官旸眼中带笑,从背后拿出一把东西,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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