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太突然太让人转不开脑筋了。
郑公平真的愣在了当下。
他蠕动了下棱角分明又颇有沧桑感的嘴唇,看看梅澜,又看看管锐,一向淡定威肃的他也不淡定了:“澜澜,郑叔叔……不知道你爱人……不知道管锐就是……郑叔叔不知道你们来头竟然这么大。”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是有目的的接近魏芝菱。
梅澜当然明白。
“爸!”她撒娇的嗔怪。
有爸真好!
长到多大都可以在爸爸面前撒娇。
“您明天茶话会的时候可不要再结巴嘴了!这样我会很丢人的!”梅澜毫不客气的说道。
郑公平更为感动:“爸爸……爸爸觉得天上掉馅儿饼了,云里雾里的乱栽跟头,又像做白日梦。你妈说你们要给我一个大惊喜,这个惊喜也实在太大了,我老郑……倒霉了一辈子,如今……时来运转了?”
“爸,您不是告诉我妈,留到最后的都是最好的嘛,您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却从未让自己颓废,您这样积极的生活态度当然会时来运转了。爸,虽然我无法代替您儿子,可是我想说的是郑妈妈在泉下有儿子陪伴不孤单,您儿子有妈妈跟在身边也不茫然,郑爷爷在下面有郑妈妈和孙子围绕膝下也不孤单。所以您和奶奶在上面,就应该我们来陪伴。这样,郑妈妈郑爷爷还有我那个哥哥或是弟弟,才能够放心,您说是吗?”梅澜说的真诚极了。
“爸爸知道,爸爸听你这么说心里很暖和!很暖和!爸爸答应你,永远做你的爸爸,如果此生有谁胆敢欺负我姑娘,爸爸这一身肌肉以及这行云流水的太极拳可不是白给的。只是……澜澜,爸爸有话要只直言相告,你可不能生气。”郑公平很是正色的说道。
他是苦了一辈子,此生经历了非人的痛苦,他也很愿意今生有个女儿和自己相伴,可是他却不愿意刚认的女儿是因为有难言之痛,以及其他原因认他这个爸爸。
比如,在和谁赌气。
尤其是在知道梅澜和管锐竟然来头这么大的时候,他更不能趁人心灵受伤的微弱之时,白捡这么大的便宜。
他郑公平虽是妻儿尽失,却依然是顶天立地之人!
“爸……老爸和女儿,有什么不能直言的呢?”梅澜又是嗔怪的语气。
“孩子,你这样对你亲爸爸,对梅友道……不公平。你应该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再和他相认,他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不可能不认你,你认了你亲爸,在她面前尽尽孝,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爸爸,我依然是你爸爸,永远是。”郑公平语重心长的说道。
“爸……”梅澜的泪水又流了下了。
郑公平有所困惑,怎么一提到梅友道,梅澜就泪流满面。
“别哭孩子,别哭!”郑公平心疼了。
“爸,我可以理解为您这是又再推托吗?在您知道了管锐的真是身份之后,在您知道了管锐要投资您的文武学校之后,您却是向外推脱?”梅澜问道。
“孩子,爸爸……只愿意与人雪中送炭,不愿意乘人之危。”
“我懂,我懂您的意思,您和我爸,您和他可真的是完全相反,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管锐的真实身份,只是道听途说管锐是我租来回家过年的野男人,就借着让我回他家吃饭的名头对我百般刁难,为了维护他现在的家庭,他对我已经绝情到底。”
“你爸那个人还是说得过去的,至少他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郑公平颇为公正的说道,他不愿意左右梅澜的思想。
“我承认他是个严肃的人,他或许为人刚正端正,他对他现在的家庭负责认真,他对他的非亲子女本着既然承担了父亲的名头就要用心去疼爱,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我和我妈的幸福之上的,这也就算了,我本没有打算去打扰他以及他的家庭,我只想和我妈安度春节,是他们……不说了,爸。说了我就难过,爸,求您不要推脱,你不知道我看到他们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我心理有多么悲酸,我和我妈是苦命,您和奶奶也是,让我们两家合成一家,相互依偎着为彼此舔舐伤口拥抱在一起彼此温暖对方好吗?让我们合起来过一个团团圆圆的红火年,多好?”梅澜说的声泪俱下,哀求的像个很想有个家的孩子。
郑公平的心都被梅澜揪疼了,这是怎样一个渴望得到父爱的孩子?
之前一直都很敬佩梅友道,此时郑公平却是对梅友道有很大的成见,作为一个父亲,既然生了梅澜,就要给她应得的父爱,连父爱都给不了她,还要以打压自己的亲生孩子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家庭,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梅友道还会觉得自己不偏袒亲生女儿的行为是很高风亮节的吧?
伪君子!
“别哭了澜澜!爸爸永远当你是亲生女儿,下次爸爸见了梅友道,把他打成豁牙子!”郑公平很是幽默的缓和梅澜的忧伤。
“噗……”梅澜果然笑了。
“舍得不啊闺女?”郑公平又开玩笑的问道。
“不舍得。”
梅澜直言:“他终究是我爸,虽然对我没尽到责任,但是我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以后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两不相干就好了。”
“好孩子,心量大度,而且有原则,是我的好姑娘。”郑公平夸道。
“好了,看你们父女俩谈心谈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谈谈投资的事情了吧?”管锐在一旁佯装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
郑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