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猛地回神看着自己女儿深受打击崩溃的样子,王氏慌忙下了床,轻轻地抱住赵悦丝丝颤抖瘦弱的身躯,笑着安慰道:“悦姐儿,不要为母亲伤心,不要自责,母亲能看着你和彦哥儿长大已经很知足了,真的。”
赵悦回抱着王氏,红了眼眶泪水闪烁,却是倔强地不掉下来,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
艾叶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母女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那个法子说出来。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艾叶踌躇地对赵悦说。
“你这孩子,有法子还不赶紧说,非得惹着夫人和姑娘伤心才说。”乔嬷嬷被艾叶这马后炮气到了。
赵悦闻言悲伤充满雾气的眼睛瞬间闪亮起来“是什么法子赶紧说。”
王氏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艾叶,毕竟能够活着谁也不会想死不是吗!
艾叶被三个人同时充满期望的看着只觉得倍感压力,但还是实话道:“这个也只是百人当中也就可能一个成功。”
艾叶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赵悦从最初的绝望,到现在的一丝希望,赵悦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够放弃,也不允许放弃,那是母亲的命啊。
赵悦坚定道:“你说吧,该怎么做?只要有一星一点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说完紧紧地握着王氏的手好像只要稍微松开王氏就会消失一般。
艾叶缓缓道:“毅力,对,就是毅力,这个罂栗药没有解药,只有靠自己撑过去,只要挨过最初的七天就会断绝这个药带来的药瘾。”顿了顿道:“但是这个过程痛苦无比,并非常人可忍受的,有些人熬不过去就会···就会自杀。”
王氏决绝道:“为了孩子们,我一定会忍过去的。”只要有希望,自己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两个孩子,悦儿的反应自己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若是自己真的···那悦姐儿会怎样自己真的不敢想象,还有我的彦哥儿。
赵悦虽然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但还是知道,只怕过程也是凶险万分。
赵悦眼神充满鼓励看着王氏道:“我相信母亲,我也会一直陪着母亲的。”
又对着艾叶道:“尽快给母亲医治吧。”自己是一刻也不愿耽误了。
艾叶点点头又忧心道:“只是在府里怕是不方便,这个药瘾发作起来动静绝不会小,所以还是要找个既安静又安全的地方才行。”
赵悦和王氏随即便想到一个好地方,顿时眼睛一亮,母女俩相视一眼笑着同时道:“将军府。”
是啊,还有什么比将军府对王氏更安全的吗?
王氏又不禁忧心忡忡,若是回将军府那母亲和父亲不就得为自己担心了?父亲和母亲岁数大了若是因为自己的事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王氏不禁打起了退缩鼓。
赵悦只一眼便知道王氏在想什么,劝慰道:“母亲,若是出府,没有别的地方比外祖父那更名正言顺了和安全了,何况对外祖父和外祖母来说没有什么比母亲的安危更重要了。”
王氏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也知道自己女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只好答应下来。
赵悦对着乔嬷嬷吩咐道:“你即刻收拾些母亲常穿的衣物,不要带太多别的,若是没意外明日午后我们便会去将军府。”
乔嬷嬷虽然不明白四姑娘为什么会那么语定,但也明白此事宜早不宜迟,点头退下。
“嬷嬷且慢,明日你陪着母亲就好,不要带任何人一起。”既然能从母亲的吃食里下手,那么必然是母亲身边出了叛徒,若是被自己查的是谁,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
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怀疑乔嬷嬷?那是因为乔嬷嬷前世在自己母亲死后便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也是处处照顾,可是在自己出嫁前夜失踪了,后来在自己回门当日被人发现溺死在护城河中,不用想也知道是有心人谋杀的。
乔嬷嬷心中凝重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要是让自己知道是谁吃里扒外害的夫人受苦,自己定然要弄死这白眼狼。
“母亲现在也才上半夜,母亲不若先睡下吧。”赵悦对着王氏提议。
“嗯,你也回去睡吧”王氏怜爱地摸了摸赵悦的鬓角,又对乔嬷嬷道:“见我那藕荷色的件绢纱披风拿来给悦儿披上。”
乔嬷嬷应道,将披风亲自给赵悦系上。
赵悦这才带着两个丫环回竹馨院,红橘一路上担忧想问艾叶,但又怕被别人听到,便一直忍着不问,前面姑娘在屋里的动静自己都听到了,若不是要防着她人偷听,自己早冲进去了。
赵悦回到屋里什么也不想多说便让艾叶和红橘下去收拾去了,又叫来青霜道:“我要你明日一早暗中去母亲的小厨房那查看,务必不得让人发现你,你一定要好好观察。”停顿了一会接着道:“若是有人要做手脚,你也不要阻止,只需将结果告诉我。”这件事自己没有将前因后果告诉青霜,便是想对她考验,人心难测不是吗?
青霜穿了一身杏色衣裙,绾了一个马尾,倒是稍显女子气质,只是走路了受到了裙摆的限制只能小步走动,这让青霜气闷不已,每每趁人不注意就提起一脚裙摆往腰间一塞,大步流星的走动,偶然被青柚逮到一回看得青柚眼角直抽抽。
此时青霜一听有任务别提多高兴了,青霜拿眼角瞥了瞥自己的裙摆道:“姑娘,奴婢可不可以换自己的衣服去?”
“只要不让人发现你,你就换吧。”看得出青霜的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