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已经不同了啊。”翠玲垂下眼眸,苦口婆心的道,“您想想,大少爷脾气倔强,可素来是敬重老太太的,而老太太一生都极看重名声蛮横起来就连老爷子都要躲着,您想想能容得下大少奶奶一个被休弃的、还带着野种吗?只要咱们稍加说明,老太太还坐得住吗?”
翠玲顿了顿,又道,“况且老太太就算回来,也只是对您严厉些,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翠玲示意的看向东苑的方向。
周氏顿时了然,仔细一思索,简直是一箭双雕之计啊,不禁开口道,“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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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段小五将周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顾清彦了。
“没想到她竟存了这份心思。”段小五提起来还是很愤怒,“自私的不把别人当人看待吗?”
“她素来如此。”顾清彦冷笑,再次叮嘱段小五,“以后一定要提防她。”
“东升,若我看。”段小五有些不解,东升曾经三番五次的告诫她,“周氏并没有想象的可怕。”
她倒是觉得此人智慧只是一般。
“不可大意。”顾清彦一脸凝重。
若不可怕,馨儿当年怎会无声无息的就没了。
甚至——
他想要追查却难上加难,仿佛没有任何踪迹可循,重重迹象显示和周氏和周家有关,他却拿不出什么证据,就连馨儿的娘家也不愿多查,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顾清彦面色极其难看,一双手臂将段小五拥进怀中,怀中的温热奇迹般的抚平了顾清彦的愤怒,声音低哑,眼中闪着一抹阴狠和坚定,“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算是告白吗?”段小五眨了眨眼睛。
却见顾清彦闻言,白希的脸微微泛红,眼神躲闪。
“东升,我也想保护你,保护瑾儿和沁儿。”段小五的下巴轻轻地靠在顾清彦的肩膀,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越跳越快,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出aimei,顾清彦的心一震,凝视着段小五的凤眸,轻轻吻下,“五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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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又是新的一天,从寂静到喧嚣,从空寂到繁华,大义朝的中心上京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上京分为内外四城,最中心的自然是皇上居住的紫禁城,接着是皇族贵胄所在的第二城,第三层则是大臣官员住的第三城,最后一城则是平民百姓居住的,这日,一个低调的轿子从二城悄悄的出城去了第三城,在城东的一家府邸停了下来,一个穿着低调的女人带着丫鬟来到门口,敲门。
“什么人?”家丁打开大门,见到女人身后不起眼的轿子,不耐烦的道,“老爷有事,今儿不见客。”
“瞎了眼的狗东西。”翠玲一听皱眉骂道,“还不赶快禀告你家老爷,就说忠勇侯夫人来了。”
家丁吓了一跳,细瞧之下,越看越觉得两人贵气,不敢怠慢连忙将两人请了进去。
不一会儿周定坤疾步走了出来,惊喜道,“原来是表妹啊大驾光临啊,下人不懂事,让表妹见怪了。”
“都是一家人,哪里那么多的见怪。”周氏面上全完不当回事,关切的道,“我今儿来看看我那侄女儿,她怎么样了?心情好些了吗?”
“哎。”周定坤愁眉苦脸的道,“还是老样子,整日以泪洗面,昨儿天哭闹着不活了呢,真是作孽啊!哭的他娘和我心都碎了,一口饭都不吃,正好表妹你来了,也许你能劝劝呢!”
说罢,把周氏领进一间房中,榻上坐着一个女子,模样倒是清秀,只是面色苍白如雪,眼皮红肿,身形消瘦,一件浅紫色的冬装松松垮垮,根本就遮不住女子的消瘦。
“紫鸢,这是你本家的表姑,小时候还抱过你的,还记得吗?”周定坤声音开口道。
“表姑。”周紫鸢双目无神的看向周氏,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了一些印象,似乎小时候见过的,贵气逼人,听说是忠勇侯的夫人,她见过之后就暗暗发誓,以后也要嫁一个显赫的人家,为爹娘争气。
忠勇侯府。
周紫鸢的泪珠又掉了下来,是那个负心人,周紫鸢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拒婚?甚至不顾性命,她周紫鸢就那么不堪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中,了无生趣。
周定坤在周氏的示意之下轻轻的关上了门,周氏轻轻坐在床上,拿出锦帕轻轻拭去周紫鸢的泪珠,“这么大的姑娘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还让爹娘为你操心。”
“表姑。”周紫鸢悲从中来,自怨自艾的哭道,“我已经没有名声了,现在上京中我已经变成了笑话,呜呜呜,为什么不要我?难道我不好吗?”
“你没有不好。”周氏眼神柔和的为周紫鸢掖好凌乱的发丝,“只要你愿意,姑姑就能帮你。”
“真的吗?”周紫鸢半信半疑。
“自然。”周氏优雅的笑了,常年养尊处优下来气度雍容,道,“女孩子,哭是不能帮助你的,得有些手段才能是立身之本。”
“手段?”周紫鸢忘记了哭,惊讶的张嘴,重复着。
“你按照姑姑说的去做。”周氏在紫鸢耳边轻声说着。
“这样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