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还是很爱你的,你看,她一听你要和邹然学姐一起去乌镇,立马抛下一切找你来了。”

商陆嘴角一抽,不知作何感想。

但肯定是不信的。

却在这时低头瞧见向南星手里拎着的包上写着“延卿医馆”四字——

这是向南星在他爸那儿给人针灸的家伙事儿。

还真是刚从她爸的医馆赶过来?

商陆自己默默琢磨完了,却偏顶着一张看不透情绪的脸明知故问:“你怎么还带着医馆的东西?”

向南星则分明避重就轻,只顾叫苦:“我本来都跟我爸商量好了,在医馆工作七天他给我开五百块钱,现在不仅我的工资泡汤了,还为了去乌镇临时向我爸借了五百,这样算下来我等于损失了一千。”

一千对于彼时的向南星可是一笔大数目,商陆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见解,向南星已先行被大一就开奥迪tt进出校门的赵伯言鄙视了个通透:“咋这么抠呢?才一千……”

赵伯言话音未落就被商陆投来的一记眼刀掐了喉。

这才意识到对面站着的可是自己嫂子,不能轻易开怼,赶紧清嗓改口:“等咱商陆飞黄腾达,他挣的不都是你的?一千而已,就当提前往他身上投资了。”

商陆听言,表情明显和缓,却偏义正言辞驳一句:“别胡说。”

赵伯言一边眉毛顿时扬得快到脑门——哟!

谁之前大言不惭说自己是妻管严来着?

*

不过很快赵伯言就没脸再逞口.舌之快了。

从北京到乌镇必须先到杭州中转,07年那会儿还没开通两地的高铁,一行人必须坐卧铺先到杭州,再转大巴去乌镇。

向南星和迟佳上了车才知道,赵伯言不确定她们到底会不会来,压根就没预先替她俩留票。

只能先上车后补票。

站票。

补完站票那刻,迟佳的脸色已经耷拉得不像样子。

北京到杭州十几个小时,这才刚上车,迟佳已经想回去了。

赵伯言那个狗腿子,赶紧毕恭毕敬送上自己的卧铺位。

迟佳记着仇,压根不领情。

眼看列车缓缓开动,向南星脸上也挂不住了,毕竟是她邀请迟佳来的,如今这状况她得负一半责。

她早上从医馆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回家拿换洗衣物,全靠迟佳把东西准备得妥妥帖帖。迟佳有些洁癖,睡卧铺需要垫的床单都备了一套,说得粗俗些,迟佳连内裤带的可都是一次性的,这么讲究一人,这个旅程的开端对她来说何其糟糕?

向南星只能向商陆眼神求救。

可惜商陆对付女孩子一向没招,还是邹然帮了腔:“佳佳,不介意的话跟我挤一张床吧?”

巧的是邹然也是个讲究人,迟佳看一眼邹然那张已经铺好了自带床单的中铺,神情终于缓和。

既然迟佳和邹然挤一床,向南星自然是和邹然的室友肖学姐挤一床。

商陆也不知是同情肖学姐,还是在变相让学姐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手起刀落拆了向南星的台:“向南星睡相差,学姐你晚上可得当心。”

肖学姐一笑置之:“那可巧了,我睡相也不好。”

肖学姐这话,倒也听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说正经,其他人也顾不上去管肖学姐说了什么,全都目瞪口呆看向商陆。

目光里透露的深意空前统一——

你怎么知道向南星睡相差?

连背对着所有人,正忙着和迟佳套近乎的邹然都背影一僵。

向南星毕竟没经验,解释卡在嘴边,半天道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来。反观商陆,身处绯闻核心,却似乎并不打算解释。

迟佳就站在邹然跟前,半点没错过邹然的表情,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属她反应最快,一句话就替向南星解了围:“向南星跟我说过,她和商陆做了很多年邻居,商陆从小被她欺负大的——”

说着不忘目光越过邹然肩头,来到向南星身上,示意向南星接下去圆——“你们两家应该没少结伴出去旅游吧?”

向南星赶忙附和:“对对对!我们两家总结伴出去旅游,我什么揍性他很清楚。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这笑,未免太假了点。

商陆不发一言,嫌弃地走开。

这等嫌弃可是装不出来的,看来这俩人真的很清楚彼此的揍性。

所有人顿觉无趣,作鸟兽散。

*

四男四女一行人吃完饭打完牌,闹一阵已近夜深。

商陆看起来毫无yù_wàng的一张脸,赢起来倒是不客气,玩21点,一个碾压七个,毫不手软。

收牌后其他人还在抱怨赵伯言干嘛非得提议玩21点。

赵伯言只能赔着笑打马虎眼:“改天我换一种玩法,你们把输的赢回来不就好了嘛?商陆今天走狗屎运,谁能挡得住?”

不过赵伯言说这话自己都心虚,也就没了后文。

赵伯言从小玩得杂,以为这次稳妥一赢七,在小姐姐们面前展现一下个人魅力,再把赢的钱还给小她们,形象可不得变得伟岸?

哪料半路杀出个号称没玩过21点的商陆,玩法还靠赵伯言现场科普,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把他风头抢尽了不说,赢了钱也不吐。

连向南星的钱都照赢不误。

不怕回北京跪搓衣板?

赵伯言关心的倒不是这个,等人都散了,才凑到商陆耳边:“跟哥们说实话,你这不是第一次玩21点吧?”

牌技这么溜,不是算牌能力超强,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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