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有不敢去。
在战场上,什么人最冤?
就是战斗结束后,收拾战利品的时候,被伤兵一枪干掉的。
就像是一个被麻绳狠狠抽打了几下的陀螺,王学谦先是爬上了石坝,又出溜滑下来,然后又去爬,反反复复的焦虑,转的他晕头转向的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迈着不自然的太空步,跟着皮维的脚步也追了上去。
还没跑一半路,皮维的麂子皮短筒猎靴,就已经踩在了加尔特的后背,就像是猎杀了一头体型超大的野猪,皮维的嘴角都快咧歪了,满是得意的表情。
有刚才表现惊艳的一枪打断加尔特手持白旗的木棍,也算是参加了战斗,虽然这种场面的战斗,跟凡尔登战役,索姆河战役压根就没法比,就连和德国国防军的巡逻队遭遇战,也没有相比之处。
但对于皮维来说,能摸着枪,俘虏一个假想的‘敌人’,总比在餐馆端盆子来的痛快的多。
“小子,就数你没义气,还没打,就想着投降,这黑手党也太不抗揍了。”趴下加尔特的皮带,皮维像捆猪一样,把加尔特双臂反绑后,捆绑起来,唯独有点区别的是,猪会挣扎,而加尔特却讨饶道:“不用捆那么紧,我不会跑,我投降。”
“你倒是不投降试试?”
加尔特软弱的表现,并没有在让·皮维面前讨到好处,反而光头上被甩了两皮带,就像是一只讨喜的土狗,在主人面前肆无忌惮的蹦跳,热恼了心情不佳的主人,挨了两脚之后,夹着尾巴在角落里呜呜低鸣。
谷仓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即便如此,三人高的大门下,也足够两个人平行而过。
一个脸se憔悴的妇女,抖抖索索的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脚边还牵着大一点的孩子,走出谷仓的那一刻,眼神恍惚,似乎阳光太刺眼,靠着门边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王学谦是认识马库斯夫人的,见过两次面,而且相隔的时间不长。
原本有些发福的马库斯夫人,此刻却脸颊凹陷,眼窝都出来了,憔悴的眼神,无助的眼睛在眼眶中显得呆滞而木讷,脸se也有点灰暗,浮现出病态的肤se。
“夫人,您和您的孩子都安全了。”
王学谦在扶了一把马库斯夫人,这个女人说来也是命不好,跟着马库斯从欧洲来到美国,吃苦受罪不说,还因为马库斯的投资失败,被迫和丈夫离婚,独自带着两个孩子,一度ri子艰难到给人缝缝补补用来贴补家用。
马库斯夫人眼神活泛了一下,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看着王学谦,嘴唇唏嘘:“先生,是您吗?”
王学谦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一个决定,却让无辜的人遭受了牵连,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好过。尤其是马库斯在胁迫之后,并没有将他供出来,这也坚定了他营救马库斯一家的决心。
“夫人,很快你就能在一个温暖的家里,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丰富的食物,我会确保您的安全。”
“谢谢!哇……”
马库斯夫人哽咽着道谢,才开口,就哭了出来。哭诉着绝望的眼泪,却在最伤心的时候,昏迷了过去。
让·皮维正在边上,摸了一把女人的脖子,脉搏还在,就是有些虚弱:“放心,只是晕过去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王学谦心烦意乱,这一刻他的眼神落在了加尔特的身上,冲过去,一脚就踹在加尔特的脚踝关节,哎呦一声,别看加尔特人高马大的,却被一脚给踹翻在地。
“你们都对她干了什么?”
加尔特惊慌的看到仇恨的目光,余光看到让·皮维手中的枪,幸灾乐祸的嘲讽,退缩着躲闪着王学谦泄愤的攻击,一边还讨饶道:“我们不过是绑架了这个女人和他的孩子。”
“那为什么会昏过去?”
“人质每天之后少量的食物,保证不死就行了,这个女人又心疼她的孩子,把大部分食物都给了两个孩子,估计是饿晕了过去。”加尔特反驳的说了几句。
很快,有人带着水壶先给女人喂了一些水。把谷仓外的尸体都拉回谷仓隐藏起来,把加尔特押解到了谷仓后面,接下来就是审讯,如果是一个守法者,就应该请jing察出面了。而且参与营救的都是一战老兵,大部分都是法国人,来美国不久,都不想在jing察局背上黑名单。所有,有人想要报jing就再好解释不过了。
但王学谦有不同的看法,打断了争执:“你们都知道,对于美国人来说,我们都是外国人。而且,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策划这次绑架的人是一名jing官。”
“什么,太邪恶了。纽约jing察竟然成了绑匪?”
“就是,巴黎jing察最多是在营救人质的时候,把人质击毙……”
“皮维,你就别说话了,这个问题不适合你讨论。”
“德里克,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惹上了大麻烦了。”
……
一群老兵,却在为遵纪守法而苦苦辩论的时候,王学谦却在边上冷眼旁观,他发现有些老兵暴力倾向严重,有伺机大赚一笔的念头。以为发财了,就能改变他们窘迫的生活状态。这部分人如果把积蓄花完,还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的话,很可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但有些人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毕竟纽约不是法国殖民地,在纽约,法国人甚至是少数人口,可能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