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奇妙,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会充斥着敌意,但是有些人,就像是这个世界苦苦寻找的知己……
就像是王学谦和高尔基,高尔基能够把才见了一次面的王学谦当成亲密的朋友,王学谦也自然不会拒之门外,尤其是拥有浪漫革命者气息的高尔基,很难将这个人和政治联系起来,但是能感觉出来,对方的赤子之心。
没有政治利益的交换,只有两种意识的交流。
这是任何一个文人,都非常倾心的交谈方式。
不过躺在病床上的高尔基,眼神虽然明亮,但是脸上的表情痛苦且惋惜,身体上的苦楚让他不得不放弃和王学谦的交流。
陪着高尔基来的那个秘书,看上去并非像是长期担任秘书的模样,反而身上有种难以言表的气度,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作为正主,高尔基一顿大酒把自己玩残了,连说话都费劲,更不要说和王学谦谈判了。这种事情,他又不能袒露身份,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半死不活模样的高尔基,心中哀叹:“果然,文人就是不靠谱啊!”
好在,王学谦在临走的时候,说了不少安慰的话,道歉的话,这些都不重要,不过一句代表民国政府的邀请就难能可贵了。
有了这句话,中俄关系就能够进入官方层面,为了打破苏俄的外交困局至关重要。
当然,这时候的苏俄是虚弱的,是谨慎的,更是诚意十足的。
但是对于两国关系能否正常化,双方的心中其实都没底。因为牵涉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就东北的一条中东路铁路,就足够双方扯皮的了。没有这条铁路,俄国就无法向远东运送士兵,等于是放弃了整个太平洋沿岸的所有领土。
这种损失,就算是列宁一个人说了算,俄国也是接受不了的。
再说了。列宁还没有达到这种权力程度。
不过这并不妨碍王学谦和高尔基离别时候的惺惺相惜,有些人就是用人格魅力来感召人的。而那种离别,让人的心里更加不舍。不过眼下奥地利的情况并不好,作为战败国。奥匈帝国的解散,还不足以消除英法的怒火。
维也纳虽然在欧洲也是属于一流的大都市,但是在战争过后,维也纳仿佛进入了冬季一样,到处都弥漫着凋零的气息。
医院甚至缺乏药品。不得已,高尔基在王学谦的安排下,先送去了巴黎。
在回到了住处,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急匆匆的赶来,告诉了王学谦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老约翰很生气。
生气的原因,似乎老约翰以为王学谦把他耍了。
王学谦会心一笑,老约翰肯定不是因为觉得被坑了,才会生气,更不会用电报紧急联系维特根斯坦家族,让王学谦立刻动身去慕尼黑。显然。有更加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这是大家都不太好好开口的话。
倒不是不好说,而是不方便说。
苏俄刚刚建立的时候,为了退出欧洲战场,对德国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甚至不惜割让领土。在非常短暂的时间内,苏俄和德国是有外交关系的。
但随着德国战败,苏俄成了孤家寡人。
英国视苏俄为洪水猛兽,恨不得让这个新生的国家灭亡。挑拨了波兰。白俄贵族,甚至周边国家,包括日本,甚至连民国都参加了对苏俄的围剿。但是让英国失望的是。苏俄的政权在内忧外患之中,竟然稳固了下来。
在解决了波兰之后,苏俄接连对远东动用了军事力量。在日本退出了贝尔加湖地区之后,只剩下一个目标,彻底收复远东。这就牵涉到一个关键的国家,民国。
民国让不让路。成了莫斯科能够按期收回包括海参崴等远东重要城市的关键。而这时候,王学谦和高尔基的见面,将彻底打乱英国在远东的布局。
可以说,被英国绑架在一战协约国战车上的民国,强烈不满英国的态度,开始改变外交策略。这种结果,是英国始料未及的,在英国看来,俄国和华夏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除了战争,无法解决几十年来两国的边界问题。可是在英国执意将民国的主权出让给日本之后,这种世仇关系,可能被改变。
老约翰生气的原因就是如此,他其实更希望王学谦脱离明民国官场,甚至成为一个美国商人。
一旦商业和政治利益交错在一起,会增加很多变数。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老约翰的态度,也牵动了王学谦的合伙人约瑟夫?雅克的神经,这位几乎是先后手,在老约翰的电报送到王学谦的手中不到半个小时,约瑟夫?雅克派的加急电报也到了王学谦的手中。陈布雷原本有些可惜,他去俄国半个月,眼看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外交谈判,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场谈判在一场近乎酗酒一样的庆祝中,戛然而止,有种虎头蛇尾的憋屈。
“先生!”
陈布雷站在了王学谦的身后,抬头看了一眼大概在百米之外,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的身份只有一个‘记者’。
但是为谁服务的记者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些‘记者’肯定不是为报社工作的。
“准备一下,下午去慕尼黑。”陈布雷可以在心底抱怨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被重视。可站在王学谦的立场上,这是一场完美的接触,实质性的问题什么都没有谈,但是已经表明了立场和态度,这就足够了。
从不断增加的‘记者’,可以预料的是,英国人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