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王学谦看来,除了救灾这种刻不容缓的紧急事务需要第一时间处理之外,其他都没有太重要的事。浙江的金融体系控制在他的手中,甚至民国的大半金融体系都受到他的控制。奸商翻不起浪来。在农业为主体的经济之中,少量的工业还无法撬动传统经济模式。而传统的农业经济模式之中,商人的囤积居奇,也是官员最头痛的问题了。一旦奸商被震慑了。基本上境内也就太平无事了。
所以,王学谦有足够的理由,劳逸结合的休息。
说他无为而治也好,说他消极怠工也罢。
反正浙江的税收蒸蒸日上,加上持续发行债券。募集基础建设的资金,至少3年内,工业的显著效果还改变不了整体的经济环境。
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该为浙江工业品的输出而头痛了,现在,还早着呢。
熟悉王学谦作息的人,很快就发现,最近的王学谦似乎勤快多了。基本上每天就会到政府大楼,然后去警备司令部,警觉的人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可能要打仗了。
在民国的官员之中,战争动员几乎不需要特别的开会传达精神。因为每个官员都很熟,浙江境内的战争算是少的了,但至少每三年一次的概率发生着,官员们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
不过对于一些看王学谦不顺眼的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胜了,自然皆大欢喜,就算是有人天天盼着浙军打败仗,也不会表达出来。但一旦失败了,浙江的固有的体系将彻底的改变。弄不好,王学谦下台也是可能的。等着城头变换大王旗的‘失意人’们天天盼着王学谦给财政厅下达增税的文件,好感受到一点紧迫感,更多的是让他们的希望变得更加的殷实一些。
可让人失望的是。王学谦的督军府压根就没有好下达要增税的通知。不增税,怎么打仗?
而对外的宣传之中,也决口不提动用军队的情况。在湖州和嘉善的军队是不能动的,金华的第二师,还有拱卫杭州的第一师也不会动。只是从各地抽调了十几个营,组建了一个师的兵力。加上已经入闽的第一旅和山地旅,就四个旅的作战兵力,还说不上是一场可以改变浙江政治格局的大战。
充其量就是边界冲突,至于和福建的李厚基,还是和江西的陈光远,就不得而知了。
实际上,要猜出对手不难。
只能是福建的李厚基,江西督军陈光远面临的麻烦要比福建的叛乱来的严重的多。虽说陈炯明在广州城内的兵变,让孙大先生再一次演绎了一把跑路先锋的感觉。可问题是,陈炯明在广东也不是他一家说了算,比他实力弱的许崇智手上的军队数量不多,但战斗力也惊人。他统帅的第一军中的精锐第一师师长邓仲元就是坚定的‘拥孙派’,和他不是一条心。
牢牢的控制着广东北部,韶关守将张民达就是许崇智部旗下的悍将,要不是陈炯明发动了兵变,张民达的独立旅早就出兵赣南,或是威胁湖南的鹰潭。江西督军陈光远所面临的压力一点都不小。
而且对于浙江来说,从衢州出兵,打通上饶至鹰潭的通道虽然容易,但对于控制江西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隐忧。
如果不是江西,那么一定是福建了。
这个时代传播消息不容易,更何况在刻意的屏蔽来自福州的消息的时候呢?
浙江境内,大部分人都感觉不到战争的气氛。可对于在泉州的孙传芳来说,他已经一屁股坐在了火山口上,要是运气背一点,就可能要万劫不复。
而泉州不明来历的军舰,让他想着提前出兵的计划不得不泡汤。只能让步兵抽调一个旅的兵力先走,而他留下,带着辎重部队和炮兵,雇佣英国人的轮船,从泉州港直扑福州。而在上船之前,他也无法放下心来,因为在他驱逐李厚基计划之中,关键的一个人,福建军务帮办王永泉还是模棱两可的让他有种想要生吞活剥对方的冲动。
孙传芳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方面,他对王永泉的野心太过清楚,二来,英国人的轮船不是那么好雇佣的,价格贵的让他想要和英国佬拼命。
好在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了,英国人煞有其事的安排了一艘在厦门的军舰作为护航舰,让孙传芳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一切等到了福州再说吧!
不过就算是到了福州,孙传芳也觉得不太保险,勉强在那张刻薄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略带哭相的笑容,看上去很别扭,但没办法在英国人的船上,他至少要表现的亲和一些:“伍德将军,我的军队需要您的保护,如果您和您的军舰能够在福州的马尾港停泊一周,协助我们的军事行动的话,我代表我们的大总统对您感激不尽。当然,我们也是懂规矩的,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区区轻型巡洋舰的舰长,肯定和将军这个称呼没什么关系的,大胡子的伍德舰长迷茫的看了一眼孙传芳,他觉得眼前的这个民国将军似乎脑子不太好。
他的军舰是护航军舰,保护的是英国的船队,他算是哪根葱?
尤其是对方试图用‘贿赂’,这等龌龊的手段,让一个高贵的绅士、海军军官,听命于对方的命令。这对于高傲的英国海军军官是莫大的侮辱,要不是帝国的公使坚持要支持曹锟政府,伍德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