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摆摆手道:“没关系,你继续说。”
“这场战争是民国之间的内战,和你。和我,美国军官毫无关系。我们不能让其他人,比如说英国人、日本人抓住口舌,以为美国参加了民国的内战。对不对!”布雷德利说完,期待的看着巴顿。
巴顿从善如流,点头道:“没错,等到了我们那位学弟的指挥部,你留下。我去前线。”
得,都白说了。
去一个,和去两个,有区别吗?
对于巴顿的固执,布雷德利也是有苦难言,这种油盐不进的固执,让他几近疯狂,不过想到巴顿这个家伙答应推荐他去参谋学院,布雷德利决定还是忍耐一些比较好。就是在巴顿的口中,好像他布雷德利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似的。好吧,虽然他觉得死在民国是不值得的,但他军人的荣誉是不容置疑的。
当然,也不是巴顿推荐,而是巴顿找军方高层的关系。
反正巴顿在这方面的说服力很强,毕竟有过成功的案例,比如说爱生豪威尔就是巴顿运作进入了美国陆军最高的学府。
在不经意之间,民国东南的这场战争演变成了一场民国地方势力和后台之间的较量。孙传芳的后台肯定是日本人,虽说曹锟对日本人的感觉并不像孙传芳好。
但孙传芳作为一个亲日派的身份是逃脱不了的,至于他的对手王学谦。他的标签不用贴,就已经尽人皆知了。
如果硬要给巴顿找一个对手,那么他的对手绝对不是孙传芳,也不是福建的李厚基。确切的说,按照对等的原则,他的对手应该是拥有日本军方身份的冈村宁次。
至于冈村宁次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州,还担任他曾经学生的幕僚,这是因为他尴尬的地位说决定的。在日本军界虽然他颇有清名,但缺乏一飞冲天的机会。他需要有一个有实力的引荐人,青木宣纯中将不见得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无疑是最有可能给他希望的人。他希望通过在‘青木机关’中的表现,获得日军上层的注意,让他们知道有一个优秀的军官还流落海外呢?
他可不是永田铁山,提携的将军一大把。相貌不出众,唯一的才能让他有点机会出头的就是他是日本少壮派军官中少有的中国通。在大趋势下,中日之战是并不遥远的事,冈村宁次坚信他只要多一些耐心,应该能够等到自己大放异彩的时候。
至于给孙传芳当军情参谋?
这种事,在回国之后,他会选择性的忘却的。这可不是光彩的事,毕竟孙传芳在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的时候,他已经是区队长了。
没有人会对巴顿和布莱德利这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感兴趣,也不可能将这两人当成大敌来对待。
对于孙传芳也好,冈村宁次也罢,他们最大的对手还是温应星。因为温应星在西线指挥的军队才是浙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而王庚的才华,也同样不被重视,一句话:将军没有打过仗。就足够让王庚的威胁降低到让人鄙视的程度。
就连王庚自己也有点怀疑,他能够在浙军系统内晋升将军,多少还是托了学长王学谦的一点香火情。
这种被关照的特殊照顾,让王庚心头难以挥去能力不被认可的尴尬。他不像蒋方震,在民国已经是声名显赫的军事家,曾经担任过总统的长期军事幕僚。他的阅历就是一笔无穷无尽的财富,就算是吃老本,蒋方震也能理直气壮的不甘示弱。
而王庚的经历却不然,他在美国一开始学习的是文学……
但是他发现,就算是在美国他获得了文学博士的学问,甚至哲学博士,但回国之后,最适合,也最容易找到的工作是大学教授。这和他出人头地的初衷是背离的。
好铁不当钉,好男不当兵。
这句谚语在民国传了不知道多少年,可从军对王庚来说并非毫无机会,反而从政的机会微乎其微。因为他的家族在他懂事的之前就已经没落,甚至困顿。无法借助家里的关系,而王家的社会关系也比较单薄,无法承载他从政的理想。但从军就不一样了,获得军校毕业之后,留洋的身份可以让他在军队有一个让普通人仰望的开始。
正如他想的那样,刚从西点毕业之后,他就感到了巴黎。参加巴黎和会,作为民国代表团的外交武官,刚登陆民国军界,他的军衔就是上校。
可随后的几年里,他一直被边缘化的身份,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混在鸭子中间的大鹅。
虽然长相差不多,但却和周围格格不入。
北洋的军政要员们更愿意相信保定毕业的军校生,或者从保定送去日本留学的军官。而对他这个唯一的美国西点毕业生,在使用上表现的很犹豫。
虽说他并不是民国唯一的一个在西点学习军事的军官,但在北洋,在燕京,王庚确实是蝎子拉屎独一份。陆士生排挤他,保定军官不可他,让他只能在北洋的军队系统中白领一份薪水,却无所事事。这些直到王学谦的出现才有所改变。
作为学长,王学谦虽然和他同龄,但直截了当担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不足。
经验不足是短板,从不结党营私是他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