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能够堵住不少人的嘴巴,但是无法让内部人员的担忧释怀。反而加深了他们的隐忧,甚至苏联顾问也有过类似的询问。但顾问毕竟是顾问,不能多加干涉,不然就要引起主人的不快了。
不管怎么说,宋子文在阔别了上海一年多之后,再次回到了熟悉的上海。
回到了西摩路上的家里。
吃着最符合自己胃口的饭菜,听着母亲的唠叨,感觉上海的空气都要比广州清新不少。说心里话,他很不喜欢‘国党’内部的争斗,就像是一个破落户,不孝子女不想着将家族重塑辉煌,却一门心思想要分家产,当老大。
这种念头在广州军队里有,政坛也有,以前海军规模比较大的时候,海军内部更加复杂。
他不明白,就这么点家当,值当打的鼻青脸肿的,就为了自己多拿点东西?要知道,政坛不是分家,分好是谁的就是谁的,自己没有实力,最后对手派着军队打过来,谁都别想拿走什么。土地不会走,百姓也不会走,这些都带不走,除了捞钱还能干什么?
有时候连宋子文都会怀疑,只有信仰的政府,是否有存在的可能?
因为他看到了太多的官场习惯在广州出现,按理说,广东是一个富庶的省份,临时政府的存在在开销上并不会太大。可是税收征收之艰难,几乎难以想象。军队自作主张,在驻地周围征收税赋的事情屡禁不止。他这个大管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宋母是个不问世事的女人,她有信仰可以支撑着她不算快乐地生活下去。
不过对于儿女的关心是每一个父母都无法忽略的问题:“保罗,在广州吃的住的还习惯吧?”
“嗯,还行。”
宋家的饮食偏于清淡的口味,倒是不会因为粤菜口味偏淡而出现饮食不习惯的问题。反倒是因为宋子文在广州城没有什么朋友,孤单倒是难免的。而且他也不喜欢逢场作戏,更不会随便。所以和同僚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
一方面,他是孙大先生的小舅子,‘国党’的成员有一个算一个,都会在面对他的时候让他。当然宋子文不需要这种可以的忍让,因为他完全有能力让人刮目相看。
另外,他是一个基督徒,而且自律方面在广州城也是出了名的。
不像老蒋,这家伙其实是个矛盾体。花心,喜欢liè_yàn,而且还是偏重口味的,有钱的时候喝花酒,没钱的时候找实惠的。关键是,这位被孙大先生器重的年轻人见到******走不动道的习惯,一直想要改,可就是改不掉。要命的是,这位还喜欢记日记,每次喝花酒回来,总要骂自己几句‘畜生’来泄愤。可过些天还去……属于那种想改,却怎么也改不了的人。
宋子文可不一样,这位的信仰坚定的很,从理论上来说,他在某些方面比太监都安全。并不是说他不能人道,而是他有着普通男人没有的自律能力,这一点要比汪兆铭可怕的多。
汪兆铭那是不敢,陈璧君的泼妇性格让他不敢去招惹周围的美女。他是一个在性格上比较软弱的人,这一点陈璧君吃的他死死的。
而宋子文不一样,他是公子哥出身,可就像是养在庙里似的,让人不免觉得无趣。
宋母见宋子文不太提得起劲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大儿子是闷葫芦,不喜欢多说话,唯一能谈得来的朋友就只有王学谦了。可惜,他们之间恐怕以后往来都困难了:“保罗,在广州做事辛苦,平日里你的生活谁照顾?”
宋子文没来由地打了一个机灵,这话问的太过委婉,可目的是显而易见的:“有佣人,姆妈,在广州经常能够见到大姐,她有空的时候也会帮我料理一下家务。”
“哼!你大姐……”
提别人宋母可能不会生气,提起她的大闺女,她能不生气吗?原先之不知道是非曲直,她一个老太太终日在家也听不到风言风语。可是儿女不在身边的时候难免回出门走动走动,这才知道了自己的二闺女就是被大闺女给坑了,连带这宋家都被大闺女坑的不浅。
老爷子宋嘉树是怎么死的?
那可是被气死的,这个媒要是外人做的,宋母也不会憋屈没处说,可当她知道大闺女做的时候,还能说什么?
这是家门不幸啊!
一听到大闺女的消息,宋母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主意太正,家里没人能够制得住她。让宋母更加生气的是,大闺女忙着给自己的妹妹找妹夫,可自家的兄弟都快三十了,也不见她着急张罗。这样的女人,太让当母亲失望。不得已,宋母只能先生说法:“盛家七小姐我们家是高攀不上的,除非……”
“姆妈,我和盛家小姐已经断掉了。”
“断掉了……”宋母惊讶地看着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儿子,觉得不太像啊!她原本想着如果是王学谦保媒的话,宋子文迎娶盛家小姐的机会是很大的。
如日中天的王学谦在江浙的影响力已经到达了权力上的巅峰,就算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盛家也不会驳王督军的面子。可没想到儿子自己断了念想,不过宋母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盛家的小姐毕竟太过娇贵,恐怕不会适应宋家寡淡的日子,断了也好。可当妈的也开始担心起来,小女儿倒是在上海滩认识不少千金小姐,可是好像也不太靠谱。
想来想去,只能靠宋子文自己找了,不由的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