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的心里存着一点侥幸的心里,但随着底楼的搜查已经结束,越来越多的人拥上二楼,心跳越来越快,都卡到了嗓子眼上了。
他这座别墅是三层小楼,造好搬进来也就是这两年的功夫。
很多房间空荡荡的,根本藏不住人,更不要说阁楼上了,搜查的重点就在二楼。而听着走廊上的声音,他也在奇怪,王学谦不是留洋了多年吗?
怎么跟洋人交谈,还带了一个翻译,而且是一个二把刀翻译。
就几句话的功夫,这个叫一个费劲啊!
细细一想,有些不对头,来的人根本就不是王学谦,而是另有其人,听声音还有点熟悉,难不成是上海滩上混人物?张啸林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有人就推开了二楼的房门。
当芮庆荣走进房间,张啸林还偷偷的从窗帘背后撩开了一道缝隙,偷看了一眼,顿时心里后背凉飕飕的,顿时燃起滔天的怒火,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杜月笙啊!杜月笙,老子还把你当成好人,原来背地里却是想要老子的命?张啸林的怒气,顿时有些无处发泄,想要跳出来,却看到荷枪实弹的洋人大兵,也有些心虚。但是一点不妨碍他对杜月笙的行为产生了莫大的怨恨。
原来打电话让他小心都是假的,是试探他今晚的住处才是真的。
“罢了,这次爷认栽了。”
别看杜月笙人前人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的亲热。但真要关系到他的利益,这手段也是黑的很。
小心翼翼的将窗帘的缝隙抚平,还幻想着能够躲过一劫,而这些年他搜罗的那些‘高手’的表现,确实足以用‘失望’二字来描述,哪里有人对手的影子都没看到,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干了个七七八八。
这要是说出去,张啸林的脸面在上海滩上也要丢在地上被人踩了。
不时传来房门被踹开的声音,摔东西,就跟家里闯进了土匪一般,蛮横的让人心里没底。
有心从窗口跳下去,却又怕还没爬出院子,后背就要挨枪子。一时间,上海滩上的龙头老大之一的张啸林也没有了主意,左等右等,很快将嫌疑放到了书房里。
靠着书桌背后的,是一个被隔开的空间,从外面看不出来。
“长官,这里有暗门。”
搬椅子,拆桌子的声音传到窗帘后,他就知道,藏保险箱的暗格被发现了,心里顿时有些不舍。可有什么办法呢?活着才有机会。
正当美国人砸开书柜,半人多高的一个保险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芮庆荣鄙夷的看到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兴奋。但他却根本就不敢对这些钱财有非分之想。而跟着黑水战斗部队而来的伍德,作为王学谦身边的保镖之一,眼神根本就没有往保险箱的方向看去,反倒是不停的打量这个房间的结构。
在哪儿呢?
伍德眼神微微眯起来,顺着书架一点点的打量,从上到下,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心底有些不解。阁楼和三楼,空房间很多,而且都不是能藏人的。
尤其是阁楼,走上去一览无遗,空旷的很。
但是请报上说,张啸林就在这座房子里,而且从打昏、被杀的保镖数量上看,这里确实有人需要保护,不然也不会派出这么多的人,在院子里巡逻。
“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芮庆荣也在想,不过整个房间都已经查看了一遍,最后他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跟伍德一样,盯上了被风微微吹动的窗帘,突然,窗帘下一双露出来的鞋子,让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对方是否有武器?
窗帘遮蔽的地方也比较大,能否一下子就把人抓住?
都是一个难题,伍德找上了李奇微,后者也是微微皱眉,做了一个手势,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眼神在周围扫了一遍,试图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
而伍德不动声se的慢慢走了过去,这一刻,芮庆荣紧张的将后背弓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随时准备跳出危险地带。这一刻,两人都大气都不敢出,正当这时候,伍德一脚沿着窗帘踹了过去,一时没有防备的张啸林还听着匕首刮保险箱钢板的声音,心里怒吼着:这是老子的钱,谁也别惦记!
毫无防备之下,被伍德一脚踹了个正着。
砰的一下,从窗帘手被踹了出来,一头撞在书架上,额头都磕出了血,胸口一阵憋屈,有点喘不过气来。
正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李奇微的手枪已经抵住了张啸林的脑袋。
皮靴踩住了张啸林手枪上,往后一踢,将手枪踢出了张啸林的控制范围,这一下,张啸林傻眼了,可扭头一看,房间里有五六个穿着奇形怪状的装束,说是军装吧,可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口袋,黑不溜秋的,看着让人奇怪,也不知道是哪国的军装。
而他放在家中的保险箱,确实被找出来了,但是在保险箱围着的人,只有一个,还在徒劳的用匕首,划着保险箱的钢板,扭头对张啸林看了一眼,笑了出来,一嘴的白牙。
“张老板,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躲在窗帘后,房子都快被点了,还不出来。”芮庆荣翻着白眼,挤兑了张啸林一句。
不过,张啸林梗着脖子,佯装硬气的说:“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刮,说一个痛快话。不过,芮庆荣啊!我就没有看出来,你跟着杜月笙跑腿,还有这个本事,连帮里的长辈都坑,要是让外人知道,你在上海滩还有立足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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