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王学谦知道,后世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戴笠,戴老板。
也就是现在的戴春风,竟然萌生了投靠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暗自哀怨,流年不利!
可王学谦的眼睛也不够用了,根本就不会想到戴笠。
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进门的时候,他也没注意,最多觉得门槛很高,门楼很气派,上书两个并不张扬的行书‘芝园’。一开始,王学谦也没有在意,毕竟杭州的妖娆在西子湖的四季变化,而非苏州园林见河湾的曲折弯绕。
但是走到门厅的那一刻,他却被高达的感觉自己忽然间渺小了许多,整座宅院的气势,竟然在门厅,就让人有种错学,喘不过气来的肃穆压在心头,那一刻,似乎只有箴言闭口,才能显得对主人的尊重。
带路的是王家的老管家,王福安。
“少爷,这座宅院是家里在杭州城内最气派的房子,这是大奶奶在去年知道了少爷的消息,一高兴,才买下的,房子原本属于蒋家,不过大奶奶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当时正好蒋家生意上周转不灵,就出让了宅子。”王福安在头里带路,但还会时不时的回头对王学谦解释道。
王学谦摸着下巴,总觉得这房子丧气的很,虽然装饰富丽堂皇,但是总给人一种落败感,难道是盛极而衰?嘴上顿时有了一些不以为然:“能不气派吗?感觉像是在庙里。”
灵隐寺的大雄宝殿也不过如此,不过王学谦嘴上没有说而已。
王福安吓得一跳,这座宅子价格不菲,二十万大洋买下的,当初可是红极一时的华夏首富胡雪岩的宅院,据说胡雪岩为了建造这座宅院,前前后后,总共可是花了300多万两白银。
可见其富丽堂皇之极。但正如王学谦一进门就感受到的,这做房子在建造时候,穷奢极欲的采用最一流的建材,但却给人一种暮气的颓败,反倒是房子修建的越好,胡家却越衰败的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胡雪岩在房子建成后不到20年,迅速的衰败,盛极一时的红顶商人。最后只留下了杭州城的一家药铺,胡庆余堂,才能让人想起,这是当年的那个红顶商人创办的产业。
王福安也不敢带王学谦进门了,就一会儿的功夫,王学谦口中就怪话连篇,可想想,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诚惶诚恐的低头道:“大少爷,你可不能这么说。头顶三尺有神灵,神灵要是听到了,是要怪罪的,这房子……这房子……”
这房子要是建造的像是庙的话。难不成住在这里的人就成了菩萨不成?
不过,王学谦的视线被眼前一对轿子给吸引住了。
暗红的轿子,通体都透着一种富贵逼人的寒光,而且雕梁画栋。极其复杂。
王福安还在为王学谦不敬神灵而担惊受怕,他倒不是笃行佛教,对于庙宇也不过进庙才拜菩萨。可是大奶奶相信啊!那些年,大奶奶对整个浙江大大小小的庙宇都供奉了香火……不过貌似大奶奶在知道王学谦在美国之后……好像信奉了洋人的基督教……
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王福安发现自己家的少爷正围绕着一对轿子啧啧称奇。
“子高,你小子还敢说自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茅以升有点耿耿于怀道,他显然无法接受,王学谦含着金钥匙出身,却要装出穷人模样,连泡洋妞的钱都要他们赞助。
“唐臣,你就不懂了,也只有像子高这样抠门的人,才会有这万贯家财。”郑华倒是看的清楚,不过调侃的味道很浓。
“你们都错了,这是低调。”罗英插嘴道。
郑华不乐意了,反驳道:“你倒是低调一个让哥看看?”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家里就不到五十亩的旱地,再低调,也是一个土疙瘩里刨除来的土鳖。不过要是让我住这样的房子,我怕睡不着。”罗英心有余悸道:“你看看这对轿子,我敢说这轿子至少比一辆汽车都贵,好像是楠木做的。”
“你家里的轿子才用楠木做呢?”郑华家的家境稍微好一些,至少知道楠木的棺材是极好的,不过好像不适合做轿子。但是对于轿子,也是很少看到。在京城倒是有一些老派的人,喜欢乘坐轿子。不过也不像是眼前看到的这对轿子,暗红如烧热的铁一样,泛着光。
“那么你说,这对轿子是什么材料的?”罗英不服气道。
“我觉得应该是柏木的。”郑华摸着下巴,装模作样道。
王福安心中暗笑,这两位少爷博学是肯定的,但是对于传统的东西,好像被洋人给祸害的差不多了,不管是楠木还是柏木,都是做棺材的好材料。
这两位有掉在棺材铺的毫无头绪。
王福安这才笑着解释道:“其实这座宅院是前朝二品商人胡雪岩建造的芝园,这对轿子也是他生前最心爱之物,是紫檀做材料,连轿夫的杠棍都是紫檀的材料,耗时三年多,才建造完成。价值十万两白银。不过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很多东西都买不上价了,不过要是出价五万,是不怕脱手的。”
“五万?”
“紫檀木的?十檀九空,这底座,梁柱都是用的大料了啊?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花点心思,不在乎钱的话,总是能够找来的。”王福安不在意道。
“这破玩意要五万两白银,坑人吧?那么轿夫不就比开凯迪拉克兜风还风光的人物?”
王福安笑道:“那是当然,当初胡老爷出门,是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