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学谦这才想到,绑架茅以升等人,根本就不能引起轰动,说是为了钱,也说不打过去。
因为,绑匪在绑架前。都是会认真的踩点的。但是茅以升等人,明显不像是能榨出油的样子。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可能,错了。
假如,目标真要是自己的话,为什么?
浙江的情况复杂在军队中,反倒是地方和商团倒是态度一致,都希望稳定。而军队中的隔阂,最多的是本地的浙军和皖系的卢永祥之间的不对付。
而卢永祥不相信浙江本地的军队,那么在军费上的调拨。就会偏向于自己的嫡系部队。而王学谦却在北方战乱的时候,突然回到了杭州,虽然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政治态度,但是很多人也看出来了。他和皖系军阀的关系不一般。
王家在商团中的地位虽然不及朱家的影响力大,但真要支持卢永祥的话,凭借浙江的富庶,很容易让卢永祥全盘控制浙江的军政。当然这其中肯定有内部的交换。
这肯定不是那些有心想要做大的人想看到的情况。为了破坏这种联合,肯定不会甘心俯首就擒。
最好的办法,就是绑架王学谦。将水搅浑。等到事态无法挽救的时候,这些人在冒出来,稳定局面,财团不在乎谁上台,自然无话可说,只要王学谦没事,王家最后也不见得会跟军队对上。
那么,背后的人,可能就不排除这么几个人。
夏超、张载阳、周凤岐等人,这些掌握实力的当地派系。
戴春风虽然觉得这时候下结论有些早,但还是想着先提个醒:“王先生,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军方的人,最可能是在浙西的第三师和第二师的人。”
很显然,戴春风说的不是一支军队的番号,而是这两支军队的师长。
张载阳和周凤岐,两人最有嫌疑。
王学谦沉默了起来,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确实挺沉重的,被手握重兵的人盯上,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他这才发现,要是有一个情报组织,自己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可是边上谨小慎微的戴春风可信吗?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应该给戴春风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你组建的社团叫什么名字?”
“力行社。”戴春风心中狂喜,看样子王学谦是真的准备用他了。要说投靠成功不见得,但是只要做出成绩,他不怕王学谦不重视他的存在。
“力行社?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王学谦喃喃自语道。
戴春风是知道这么一句话的,毕竟他也是苦读寒窗十年的人,知道这句话出自《中庸》,可是他组建的力行社,不过是一个噱头,意思就是苦力行,没王学谦说的那么高端。
可是他不敢反驳,只能苦着脸,心说:好吧,是个组织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头,‘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其实也不错:“王先生,马三胡子为人谨慎,肯定不在城里落脚,在乡下,绑匪分散的话,不太好查。但是他一下子绑架了这么多人,没办法再分散开来,要是快的话,傍晚我就把他落脚的消息打探出来。”想了想,还是给自己下了一个期限:“最晚,明天上午,我就把消息送到您面前。”
既然戴春风都给自己下军令状了,王学谦也不含糊,不假思索道:“你办到了,杭州城的警察局,局长我不敢保证,一个副局长还难不倒我。”
看到戴春风下车时候,兴奋的连道都快走不动了。钟文豹在背后小声的低估了一句:“黑狗子。”语气充满了不屑。
再次开车不久,就到了西湖边上的一处小庙,远远地就看到杜心武和一个和尚在小庙门口的柏树下,喝茶交谈,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看双方都是时不时的大笑几声,显然相谈甚欢。
见有汽车过来,杜心武这才打量来的汽车,发现是钟文豹下车了。
也没动地方,等到钟文豹臊眉耷眼的走了过来。和杜心武对坐的是个和尚,年纪倒是看不出来,但是看上去孔武有力的样子,显然曾经也是江湖中人。
在绿荫之下的石台上,一壶清茶,一张棋盘,说笑间,漫不经心之间闲落一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打扰。杜心武放下手中的云子,皱眉不悦道:“你小子,来干什么?”
钟文豹是个大嗓门,可是面对杜心武,他还真的不敢造次。反而想要凑上去,在对方的耳畔小声的嘀咕几句,但是无奈的是,被杜心武躲开了。眼神警告的看着钟文豹,似乎再说:“小子,再不滚,小心要吃苦头了。”
钟文豹这才无奈的低头道:“先生的朋友在江上被人绑架了,这不,我们是在满世界的找你。要不是看门的老头说,你出门的时候给他留了纸条,说不定……”
“你是说,茅教授被人绑架了?”杜心武心头一震,心说:“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么不给王家面子?”
钟文豹咋呼道:“什么被绑架,都被一锅端了。”
来杭州虽然不过两天,但是杜心武早就打探清楚,王家在浙江的权势有多么厉害。当然,杜心武是很不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