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出身湖州的陈果夫,担任商行的掌柜,也可以说是经理人。
“传贤,你也不要但过于担忧,张家的实力在上海或许知道的不多。但是在湖州,在南浔,你打听、打听,是个人都能说上一整天。”陈果夫笑着递给戴季陶一杯热茶。
在‘恒泰号’里,他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小角色。
这还是张静江看在他失去的叔叔的面子上,才接纳了他。当然,要说感激,陈果夫真想问候一下张家的列祖列宗,把他当成了跑腿的伙计也就罢了,还要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来,给谁看啊!
要不是陈果夫的叔叔陈其美被人暗杀,作为‘国党’元老,辛亥功臣,还有浙江和上海的督军,他陈果夫能够混成这熊样?
想到这些,陈果夫的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丝难以描述的复杂和不甘。
不过看到戴季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心里开始鄙夷戴季陶见不得大世面。证券交易所虽然拉去了不少物品交易所的资金,但物品交易所吸收的资金,在上海滩还是首屈一指的。
“放心吧,传贤,不会亏了你的。”
戴季陶这才脸色好看一些,但好有些絮絮叨叨:“还是放在口袋里,让人安心。”
证券是一个新鲜名词,对于戴季陶这样的文人来说,总有些不妥当的感觉。
可他也是无可奈何,不懂证券,就没有发言权。再好说了,他和蒋介石都是吃干股的人,‘恒泰号’当初集资的35000大洋,可没让他拿出一分钱来。
‘恒泰号’分成35份股本,而戴季陶因为是张静江想要拉拢的‘国党’重要人物,才送了他2股。想陈果夫这样的,只能在一边干瞪眼。随着手中的股票越老越多,‘恒泰号’欠信托公司的钱也是越来越多,戴季陶一想起来,按照股份分摊,他已经负债近十万巨款,就像是脑袋上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头晕眼花。
好在物品交易所的股票已经超过了180元大关,而‘恒泰号’手中拥有两万多股物品交易所的股票,只要把这些股票卖掉,就能转手有300多万的巨款。
还钱之后,还能剩下不少。
这才是戴季陶最关心的事情。无债一身轻。
可想了想张静江的那阴毒的眼神,戴季陶还是打起了退堂鼓,他自认还无法说服张静江,卖出股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胳膊撑着窗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总觉得那个背影非常眼熟。
可一转眼,却消失不见。这让戴季陶有些紧张起来。
蒋介石能够去广州临时大总统府做事,这可是他们几个人,包括张静江等人的付出不小的代价,才把人送入孙中山的府邸。可这才多久啊!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不会又被人排挤,受不了气,又一次挂职离去吧?
“传贤,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陈果夫正在整理文件,转身看到脸色惨白的戴季陶,好心的问了一句。
戴季陶本想要说,他好像在楼下看到了蒋介石,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他没有看清,说出来反而不好。
戴季陶是没有看清,但他根本想不到是,路过爱多亚路上的一辆小汽车上,钟文豹吃惊的指着老蒋推头丧气的样子,对王学谦喊道:“先生,这不是那个骗子吗?”
王学谦在车窗边上匆匆一瞥,心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