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阮玲玉的那一套对王学谦不起作用的?
但一个好演员,一个天赋异禀的好演员,注定要成为电影皇后的女人,虽然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但天生的表演才能,让她几乎拥有无所不能。
比方说现在,王学谦手忙脚乱的把阮玲玉抱在膝盖上,手里拿着手绢,刚刚擦干小家伙脸上的眼泪,就跟泉水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有泪眼婆娑了。
“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王学谦也被搞得举足无措,慌的满头大汗,他最见不得人哭,扔下也不是,劝也不是,反而阮玲玉哭的更起劲了。
孟小冬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这才发现,阮玲玉绝对是一个戏子,至少在生活中,她时刻都是一个好演员。恍惚之中,想起一个前辈艺人跟她说的一句话,可能当初她还刚刚登台出道,出于前辈的提点。
也是一个坤角,俗说‘女戏子’。
也许当时那个前辈年纪大了,游走在男人中间,已经心力憔悴。
想起自己的心酸,可能是出于一时的良心发现,才告诉她:“一个女人,需要在不同的男人面前,都有一张截然不同的脸。”这句话,就她当时的年纪,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
可是,她从阮玲玉的身上,看到了这句话无处不在的真谛。
原来……
王学谦无奈之下,只能用眼神求助孟小冬,不过在此之前,还是用话吓唬了一下阮玲玉:“你要是再亏的话,就告诉你妈,让她去。”
这下,阮玲玉当时就慌了,她是知道自己母亲的,一听到她在学校犯错,让老师叫家长,也不会说自己。就是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哭,然后想起死去的丈夫,感觉人生了无生趣。
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当困难,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不过是很平常的错误来临的时候,只会埋怨自己的命运如何不好,生活失去了盼头。
要是让何阿英知道,阮玲玉在学校犯错了,结局肯定是阮玲玉还没这么招呢,她母亲就快要死要活的了。
就像是三伏天的太阳雨,阮玲玉的眼泪说停就停,偷偷的用袖子擦干眼眶之后,只是眼睛有些发红,根本就看不出这下丫头刚刚还哭的伤心欲绝,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了。
王学谦这才安心了一些,指着对面的椅子,让阮玲玉坐好。对孟小冬说:“你也坐下。”
等到两个各有千秋的小萝莉,坐在王学谦的面前,他这才定了定神,心有余悸的问:“你们说,还是我问。”
孟小冬刚要说话,却被阮玲玉抢先拦住了,买好道:“叔叔,我说。”
王学谦沉下脸来,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点头道:“好吧,你先说。”
“小东姐姐去学校之后,有几个女同学仗着家里有钱,对了,有一个姓周的最讨厌了,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说重点。”
王学谦无奈道。
阮玲玉摆弄了一下上身,眼珠子黝黑发亮,偷偷打量王学谦,她也看不出来,王学谦倒是心情如何,想了想,这才继续开口道:“当时那个周学姐说小东姐姐是戏子。”
王学谦扭头看了一眼孟小冬,问:“有这事吗?”
孟小冬倒是承认的很快,但是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别人的话,不要太在意。”王学谦看向阮玲玉:“继续说下去。”
阮玲玉突然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幅样子,倒是让王学谦看的有趣。这小家伙,还有如此的正义一面,知道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反倒是孟小冬偷偷的脑袋低下去了,看着小皮鞋,也不说话。
王学谦倒是没在意,还以为是孟小冬的自尊心要强,不愿意让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阮玲玉挺着小胸膛,拍了两下,气呼呼的说:“我看到小东姐姐被欺负了,当然不能干看着,就上去和她们理论,摆事实,讲道理……”
王学谦纳闷,就同学之间的发生口角,当老师的就能处理,为什么还一定要叫家长呢?
看向阮玲玉的眼神也有些怀疑,就问:“你骂人了吗?”
阮玲玉小脑袋摇的飞快,坚决道:“没有,我只不过想要说服她们,看轻任何人都是不对的,主要让我们对万无一视同仁,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
王学谦大为满意的点头,教会学校就是这一点还算不错,先让人有信仰。
将来毕业之后,说话一套一套的,在任何场合都能有一个得体的表现。这才点头道:“不错。”
孟小冬的头低的更低了。心说:当时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的啊!
当时阮玲玉是摆事实来着,可是用的那个周梅的身世来说事,孟小冬是戏子不错。但周梅的母亲是小妾,而且还是身怀六甲之后,是‘奉女纳妾’的。她清晰的记得,当时阮玲玉站在周梅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你是大姑娘养的。”
这话可比骂人严重的多,虽然这也是摆事实。
有些事情虽然是事实,瞒,是瞒不住的。可孟小冬也非常纳闷,这些小道消息,阮玲玉是从哪里知道的?而且关乎一个女人的命运,怎么能乱说呢?
当时她还记得,周梅气疯了,边上的同学也开始说阮玲玉的尖酸刻薄。
可在阮玲玉口中,仿佛道理都在她的这边了。
“叔叔,你不知道,当时姓周的……”
“不要这样说话,不礼貌。”王学谦一挑眉,埋怨道:“女孩子要学会矜持,这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