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自己派遣间谍去德国,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德国人派来的间谍让法国人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法国首先规定,任何国家的公民在法国都需要大使馆的签证,否则将不允许登上法国的领土。当然外交官除外。
当初,为了办一张去法国的签证,可是让王学谦费了不少神。
最后,终于在纽约见到了顾维钧,可让他绝望的是,民国政府的反应神经太迟钝了,连护照的样式都没有。好在顾维钧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找在纽约做假证的商人,办了一张空白证明,最后才让他顺利获得了去法国的签证。
来来回回的,王学谦也认识了当时担任民国驻美国公使的顾维钧。
后来回国的时候,他们还在纽约见过一次面。算的上熟悉,但还称不上朋友。
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交往起来缺少那些根深蒂固的隔阂。
放下信件,王学谦却有点琢磨不透,按照他的记忆,《华盛顿会议》中日本在英法美三国的压力下,只能屈服,将一战期间从德国手里抢走的山东利益还给民国。
这次事件之后,民国这才尝到了战胜国的滋味。
但是其中的艰辛,也只有参与谈判的人知道。
可王学谦反复看着信纸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个意思,就是自从威尔逊总统离任之后,新上任的哈代总统对处理两国关系的态度有些冷淡。如果无法改变这种糟糕的局势,一旦国际局势出现大的变动,民国将再次处于别动的局面,就像是巴黎和会。
见王学谦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样子。
陈布雷也有些不解,这种情况在王学谦的身上很少见到:“先生遇到了难以决定的事吗?”
其实王学谦的心里也非常吃惊,他是知道历史的进程,脑子有一个清晰的走向,知道列强之间由于无休止的军备竞赛,所以在《巴黎和会》召开两年之后,再次召开划定各国军事实力和格局的《华盛顿会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限制海军的一些协定。
而这份协定对于法国和美国来说,其实并不愿意看到。
当英国人正躲在角落里,偷偷舔着战争伤口的时候,法国人一下子闹出了一个45000吨级别的‘诺曼底级’战列舰。而日本人也碰到了同样的问题,以长门号为代表的‘长门级’战列舰刚刚下海,还没有正式装备海军的时候。美国人像是赌气似的,一下子宣布同时建造6艘战列舰,而同时期日本国内的经济,只能同时支撑两艘战列舰的建造。
也就是说,最多两年,美国海军将要比日本海军多出4艘新型战列舰,如果美国人想要继续耗下去,那么四年之后,将是8嗖战列舰……
日本海军虽然狂妄,认为他们是世界上第一流的海军。
但是面对美国的工业体系,只能低头认栽。
美国人的败家,是日本人绝对败不起来的。
就像是二战中,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在太平洋的主力战列舰大部分被击沉,而几乎在美国对日宣战之后,美国人就一下子将24条战列舰的龙骨铺设在船台上,小鬼子差点被吓出尿结石。
所以说,《巴黎和会》之后,无需的海军军备竞争必须要停止下来,不然作为传统海洋大国的英国,新兴海洋大国的日本,必定会被法国和美国拖垮。
虽说,一战后,德国战备,不在允许拥有海军,只保留十万的国防军,奥匈帝国四分五裂,俄国退出世界争霸舞台,至少还有一个意大利。两面三刀的意大利人,终于人品大爆发,押对了宝。
可是战后的意大利,甚至比德国的情况更加糟糕。
因为,意大利也在闹**,先是和俄国一样,后来的社会党人,工人党,各式各样的政党,整天在街头集会游行。时势造英雄,一个人的出现,给亚平宁的街头增加一丝恐怖的色彩,墨索里尼和他的黑衫军端着冲锋枪,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
其实这货本事不大,充其量在美国只能当一个二流黑手党的头目,因为在芝加哥,冲锋枪这种只能打二百码的武器,在街头冲突中越来越显示出后劲不足的疲态。
手榴弹和机枪才是王道。
可墨索里尼在意大利就不一样了,意大利原本是欧洲最富庶,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不干活的人最多的国家。所以很容易给人一种懒散的印象。
原本只是反政府武装的黑衫军,莫名其妙的竟然支持率大增。
这让墨索里尼看到从流氓头子,转行当政客的希望。
所以,意大利根本就没心思去发展什么海军,整个国家都是乱哄哄的。
顾维钧正是看到这样的局势,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始布局,先准备获得北洋政府的支持。而后准备一个影响力十足的谈判团,抓住这次列强之间内斗的机会,拿回山东的主权。
而写给王学谦的信只是他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王学谦也是心中暗暗合计,不管是燕京的徐世昌,还是掌握了实权的曹锟,如果能够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把山东的主权收回来。这无疑是他们从政经历中,最耀眼的政绩。尤其是民国的众多的外交经历中,只有挨刀受欺负的份,要是听顾维钧说,这次有很大的机会拿回山东的主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开始。
而顾维钧必然会被徐世昌和曹锟,两个政敌双双看中,正如信上说的,他希望王学谦能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