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威廉。”
“不,你是,你就是。”
王学谦心里纳闷,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名字,此刻他气也出了,也无意于纠结珍妮特的称呼,走了一天,中饭晚餐都没找落。他知道车上带着吃的东西,要不是有个女人趴在他身上,情绪激动莫名,他早就找食物把五脏庙填饱了再说。
“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了?”
珍妮特委屈的抽搐着,小声的嘀咕:“车开了个把小时,就抛锚了。我想在路边等路过的人能载我去市中心,可是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人路过。我又怕黑,只好把车灯开着。”
“哈,女强人也怕黑?”王学谦调笑了一句,看了一眼珍妮特的样子,关心的问:“晚饭吃了吗?”
珍妮特尴尬的摇了摇头,本来说是一个恶作剧,没想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不正是自作自受吗?
可能也饿了这才想到车里还有吃的东西。可刚站起来,就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让她有些异样。怨气十足的媚眼一瞪,生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野蛮人。”
“这是惩戒。”他的脚后跟肯定磨破了,小腿也酸胀难耐,全身酸痛,甚至还可能会在野外过夜的危险,要不是珍妮特倒霉到家了,他连晚饭都没找落呢?
在路边附近,找了一些干柴,堆放起来。
而珍妮特把他们出门时候准备的食物拿了出来,早就没了嚣张的气焰,小媳妇似的,乖乖的放在火堆边上。
火焰燃烧起来,橘红se的火焰跳跃着,带来了温暖和光明,王学谦将面包在火堆边上热了一下,顺便将一个咖啡壶放在用木材堆起来的建议架子上,温一杯香浓的咖啡。
“以后不要叫我威廉,我有自己的名字。”递食物的时候,王学谦静静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这个女人没有其他什么优点,就是固执,基本上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狠角se。
王学谦可是过来人,他从珍妮特脸上奇怪的表情,忧伤中回味着甜蜜,就能看出,这个名字肯定对她有着很大的意义,甚至她从政,独居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是初恋情人?”
王学谦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珍妮特被吓了一跳,就像是最私密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下,虽然没有跳起来反驳,但手却抖动的厉害。小口的嚼着干巴巴的面包,在火上烤过之后,面包的外壳有些发脆,刚入口的时候,有点咯吱咯吱的响声。
“其实你不必在意的,根本就没有威廉这个人。”
王学谦惊愕道:“这么可能?”从珍妮特每次说到威廉这两个字时,双眼放光的样子,让他很难相信‘威廉’竟然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一个仅存在想象中的人。
珍妮特放下手中的面包,蜷起双腿,抱着膝盖,怔怔的看着火堆:“小时候我住在加拿大爷爷的庄园里,那时候晚上nainai总会给我讲故事。又一次,说到白雪公主,我吵闹着问nainai,我的王子叫什么名字。”
王学谦笑了,孩子的天真让人温暖,这不是嘲笑,而是对追溯到人最初的美好愿景,很难得。
珍妮特继续说:“也许是nainai被我缠的实在没办法,就说,我将来命中的王子叫‘威廉’是个英俊的异国王子。”
说道这里,王学谦臭屁的摸了摸脸,似乎他这一刻已经从一个土鳖华丽变身成了骑着白马的王子。
“后来我渐渐的,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主见,看到一些不公平的东西,总会说上两句。”珍妮特回忆着那段让她最快乐的时光:“周围开始聚拢了一些朋友,大家有事总喜欢找我帮忙。”
“直到我毕业那年,一场事故让天空变得灰暗起来。庄园的一场火灾,让所有的亲人都离我远去。那一刻,我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现在想起来,也是空白一片。但是‘威廉’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在脑子里却清晰了起来……”珍妮特叹了口气:“后来我的经历,zfu的档案中都有。”
“所以你才把我当成‘威廉’?”
珍妮特抱着膝盖,仰头看天的样子,有种凄凉的美:“不,他比你英俊多了。”
王学谦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一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却挽救了jing神濒临崩溃的珍妮特。陪伴她走过人生最灰暗,最绝望的时期。王学谦忍不住怀疑,珍妮特到底是自我催眠呢?还是人格分裂?
要是后者,那可是很邪门的。
珍妮特天真的笑起来:“所以,今天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不打算要你娶我……但是,我决定给你当一辈子的情人。”
老实说,王学谦被珍妮特前半句话给吓的半死,娶一个女政客,甚至比入赘都要凄惨,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可后半句,王学谦确实有些心动的。
他没有问为什么,抱着珍妮特的肩膀,两人静静的躺在毛毯上,仰头看着天空。
就那么依偎在一起,拥抱着,火很旺,星空很绚丽。
两人还会很默契的半天说上一句话:“你睡了吗?”
“没有,你呢?”
听上去很傻,但在很多年后,他们都会回想起这个夜晚,这个夜晚长岛郊外的火堆,还有那绚丽的星空。
第二天,两人默契的在太阳出来之后就起来了,王学谦打开了引擎盖,原来汽车抛锚的原因就是水箱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