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她就心神不宁的。
再后来,她也知道,王学谦虽说没有结婚,但是也有喜欢的人。她算什么?
王家的一个外人。
王学谦不在乎钱,所以才让她拥有了现在的生活,但要是哪一天,王学谦不在给她钱,她还能怎么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吗?这些念头。一下子袭来,让她一时间也无法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是独立的生活?
靠着自食其力,在社会上艰难的生活?最后还是无法抵抗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被那个富豪,或者权势人物金屋藏娇?
还是拥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依靠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大树之上?
这或许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对于任何人都一样。前者,用命运赌博,赌运气站在她这一边;而后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不过俩者相比较的话,或许后者更可靠一些。王家不是普通的富裕家庭。而是站在民国财团金字塔顶尖的家族,拥有的资源,完全是普通人无法想得到的。或许这样的一个家族,不会为难她一个小女子吧?
想到这些。孟小冬似乎在眼前看到了王学谦的侧脸,坚毅,却带着一种独有的儒雅。至少比露兰春嫁给黄麻子要好得多吧?
共舞台的台柱子。露兰春的遭遇,虽说也不错。但是黄金荣又抽鸦片,一张脸黑的和灶王爷似的,还有一脸的麻子,可是露兰春能够选择吗?万一她真要步了露兰春的后尘,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王学谦对她似乎并不在意,难不成是看不上自己?还是自己的年纪太小了,引不起王学谦的念想?
孟小冬忽然警觉,自己到底是这么了?
这些天总是胡思乱想,这些事,那里是一个女孩子该想的?而且还不太光彩的真把自己当成姨太太了。大白天的想着勾引男人,确实让她非常尴尬。
阮玲玉乘机道:“姐姐,你不会真的有这个打算吧!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一起出来了。不过照我说,姐姐也该为将来的事情打算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疯了……”
“你还说!”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小冬姐姐,你害羞了。”
“没有!”
“没有,脸红什么?”
孟小冬捂着双颊,羞恼道:“天热的,不可以吗?”
“不会是心里也热吧!”
“你还说……”
两人嬉闹着,看完了电影,然后去吃冷饮喝咖啡。谋划着,如何才能让王学谦不生气。当初,为了她们两个进‘中西女塾’,王学谦还给教会捐赠了一笔建设资金。
一毛不拔的阮玲玉,在银行领钱的时候,脸色难看的仿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坐在霞飞路的露天咖啡馆边上,小脸还是一阵心痛道:“要是每天过生日就好了,可是我的生日还要三个月才来,小冬姐姐,我们怎么办?要是叔叔知道,我们被学校开除了,非打死我们不可!”
噗嗤,孟小冬笑着指着阮玲玉说:“你就装吧,要是装可怜有用,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一起装。”
“原来没用啊!”
“你说呢?”
“要是当初你不打查理神父,估计我们也不会被开除!”
“不打他,那么你挨打的事算扯皮了?”孟小冬发狠道,其实心中也是苦恼无比:“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怎么那么不禁打。”
王学谦并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可以说,他的立场是很坚定的。但他不是一个暴躁的人,反倒是一个容易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仿佛根本就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沉稳,谋虑极深。
这些,孟小冬和阮玲玉都是不清楚的,但是孟小冬知道,王学谦的性格在小事上很好说话。
但是她们两个被学校开除,能算小事吗?
可即便如此,孟小冬也不认为她和阮玲玉会受皮肉之苦,阮玲玉的话?她妈绝对不会放过她!但是孟小冬绝对不担心自己。至少,当初学戏的时候,那种动不动该打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棍棒底下,出能耐。
梨园行内,大部分父母都舍不得教自己的孩子学唱戏,往往是送到朋友,同行家。因为当父母的,哪里下得去手?而当师傅的,对弟子的父母第一件事并不是说别的,而是签生死状,死活不论。
这种残酷就经历过来的孟小冬,哪里害怕那点皮肉之苦?
而阮玲玉也不是怕挨打的性格,她估计是看不得何阿英那双失望的眼睛。
两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间也无话可说。求女校的校长,都已经求过了,之所以,王学谦还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王学谦这段时间都不在家,而且南来北往的奔波在外,根本就无暇顾及两个家伙的学业。
就是在家,他也不会去管她们的学业。
阮玲玉突然期许的看着孟小冬,后者不为所动道:“你又打什么棍意?”
“你说,要是找杜心五爷爷有用吗?”
杜心五在王公馆的身份有些特别,当初他是好奇于王学谦的身份和能力,投身王公馆,虽然是保镖的身份,但王学谦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