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传的章节序列错了,应该是854章,只是序列错了,内容没错,抱歉!)
胡适眼神直勾勾的走在了长安街上,眼神所到之处,都是茫茫一片,作为帝都的象征之一,长安街依然宽阔的让人小地方来的人无法理解这竟然不是广场,而是一条街道。
脚步有些凌乱的胡适,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被行人忽视的幽灵,心里有一团火憋着,可他又不敢喊出来的难受劲,让他几乎像是一个中了魔咒的行尸走肉。他也想站在民国最大的马路中间,振臂一呼,甚至怒骂京畿城防司令的种种恶劣行径,以大悲切,大勇气,来博取一个好名声。
可结果是,他的生命也可能被中止。
他怕疼。
也怕在黑屋子里木架子上晃动出叮当声的刑具,发出宛如来自于地狱的冷笑。
更怕他根本无法忍受非人的待遇,从一个殉道者,成为一个出卖者的灵魂责难。
成为一个笑柄。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成为一个英雄的渴望,或者说是一种英雄情怀。但成为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惨痛的代价。这种代价,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甚至看一眼都会心惊肉跳,腿肚子打颤。这就是英雄的门槛,没过去的人,被人记住了,受人敬仰。还有没有迈过去的人,也被人记住了,受人唾弃。
他像让自己被人敬仰,但现实是,受人唾弃的路更加宽一些……
为难的不仅仅是胡适,还有王怀庆、曹锟、白厅长、徐世昌……燕京的大人物都知道,官本位下的体质,如果官宦子弟没有了特权,还能是官僚集团吗?
可如今的时代不一样了,报纸成立了普通人接受新鲜事物的重要渠道。
在民国,读书人是少,尤其是能够一门心思读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书的人,更是稀少。但识字的人却很多,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针对王怀庆的文章会传播不出去。
文化的壁垒在高端,而不是在大众。
作为京城警察厅长,白厅长也是徐世昌。王怀庆一系的人,曹锟那个和稀泥的性格,只要服一个软,说上几句软话,曹锟就有理由说服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报纸上针对王怀庆的文章,他在已得到消息,京城的军警就立刻出动,在街面上收集发行的报纸,封锁库房……手段很多,出动的人也很多,但是效果不尽如意。京城就是一个什么消息也防不住的地方,很快,‘净街虎周坤’的名头,别说是燕京,就是天津人都知道了去。
无奈之下,白厅长的脸上面带沉重,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表情来到了王公馆。
“王公,消息封锁不住,太突然了,我手下的人都已经出动了,但是京城内外,都已经知道周公……子……”周坤,在他那些分局小警察同僚面前,或许还真能称得上是公子的身份。可是在白厅长的眼中,他是狗屁的公子,之所以他竟然叫了一声周公子,那可不是恭维周坤有个好姑父的意思。白厅长都已经不想说下去了,原本就以为是养了一个蠹虫,贪墨一些公款也就算了,没想到这货还有这本事,连堂堂一国外交次长的小妾都敢抢?
次长,总长,只是在民国的叫法,其实和其他国家的内阁副部长,部长是一个道理。
一个在警察分局,还是管后勤的小干警,都敢去招惹内阁成员了,足可见,胆量是有的。但是,警察可不是一个需要胆量的工作,胆大包天的家伙,尤其是在燕京,几百年来,高官比狗多的城市,指不定哪天就给上司惹祸了。
而周坤可不一样,他简直就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把京城的警察系统闹了个天翻地覆。
昨天,就在昨天,司法总长还在白厅长的面前,好好的刷了一次存在感。
林长民是个老好人的性格,政客当到他的份上,已经不能说是政客了。就像是一个谁也不待见的人,上司忽视他,同僚排挤他,下属更是不把他当一回事。
司法总长,按照民国的《临时约法》,他可是各地警察厅的最高长官。还兼顾法院等新设立的司法机构。可是林长民除了能够在司法部的办公楼里修订一下,谁也不会遵守的法律条款之外,只剩下在燕京的同僚之间串门,联络感情了。
实在无聊,找上司要求更多的权力,这也好办,就民国的政坛,当总理的,总统的,都是有一个绝招对付这一类的内阁成员——去考察。
日本太近,欧洲正好,来回就要折腾几个月,更别提做事了。按理说,警察厅,尤其是燕京警察厅就是林长民眼皮子地下的下属机构,可白厅长手下四五千的警察,会在意一个谁也不待见的上司?
可就是昨天,林长民却很难得的找到了机会,训斥了白厅长一顿。
这让白厅长无可奈何,他也怕事闹大,不但警察厅内部出了丑闻,还连带着他这个大厅长闹出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民国的警察厅,各省都是自顾自的,有一个独立的系统,听命于督军府,或者干脆连督军也不搭理。燕京的警察厅要更牛气一点,因为总统的存在,谁在乎一个总长,还是一个不管事的总长的在意?
王怀庆怒目的看了一眼外甥养伤的地方,转而问道:“弄清楚的了王学谦的用意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王学谦要是准备继续闹,大不了给他外甥按上一个流放三千里的刑法,正好把这货赶回老家去。
可万一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