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说了一句心里话,但是高凌霨却被堵的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是摊上大事,就不是一个政令,大总统的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了的。
曹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对了。政党只要符合条件,你也不要过多的干预。浙江方面有些要求,也不要卡的太死,生出隔阂就不好了。至于王子高怎么想,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文化人的事,咱们不懂……”从高凌霨惊愕的眼神中,曹锟才明白,他的这个内务总长兼总理的手下,似乎也是一个文化人。当然和张作霖等人不同。曹锟对于文化人是不太感冒的。
这下子,高凌霨是坐不下去了,曹锟软硬不吃的样子,他也算看出来了。
刨去刚被任命总理,开始组阁时候的兴奋,高凌霨认识到,曹锟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内阁。有能力的人,曹锟当然看重,但是惹事的人。他是不喜欢的。而很不幸的是,高凌霨正是曹锟眼中惹事的人。再说了,人家王学谦都没有跳出来,你上窜下跳的折腾个什么劲?
无奈之下。高凌霨只好去已经回到京城的吴佩孚。
面对吴佩孚,虽说是直系军中的二号人物,但是给高凌霨的感觉却比曹锟要压抑的多。
吴佩孚仿佛天生就是当山大王的秉性,别看他是前清的秀才。按理来说知书达理,可你真要这样看他,把吴佩孚当成读书人来看待。真是大错特错了。
这位爷,自从进入军营之后,越来越像土匪,连说话的口气,都是丘八样。
也不拿正眼瞧高凌霨,吴佩孚专心的正在写一副对联,像是故意写的很慢似的,磨砺高凌霨的性情,说直白点,这位多半是把高凌霨当成手下来练心境了。等到高凌霨的腿都有些麻了的时候,吴佩孚这才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凌霨,看老子的这幅字什么样?”
老子?你算哪个老子?
高凌霨鼻子都快气歪了,要不是面对的是吴佩孚,他铁定要发飙。其实吴佩孚在军营里所作所为,他也是听到过一些,打骂随他心思而来,甭管是小兵还是将军。
不过吴大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高凌霨故作沉吟道:“道私者乱,道法者治。”
“这话出自《韩非子?诡使》……”想要要讲解的时候,高凌霨却口拙了,他也是学富五车的人,哪里不知道韩非子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在按照游戏规则来,唯独他上窜下跳的要表现,求表扬,这样难免会被人看轻了人品。
吴佩孚大笑起来:“送你了!”
高凌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看着吴佩孚那张喜怒无常的脸,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的。原本两人都是读书人,一个是秀才,一个是举人,从身份上来说,高凌霨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可是其中一个人转性了,变成了军爷,这样的交谈,自始至终高凌霨都要处于弱势的。
“对了,吴景濂到处哭诉,说你坑了他!”吴佩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高凌霨顿时有些胆战心惊。
这个吴景濂太不是东西了,当初要不是曹锟派他去和吴景濂接触,并奉上了一张四十万的支票,吴景濂会死心搭地的给曹锟卖命?还想要当总理,吴胖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有当总理的命吗?
高凌霨叫屈道:“玉帅,你是不知道,当初吴景濂和孙文在广州闹僵,之后在天津闲赋,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一个议长的身份,谁会去搭理他?可这个家伙胃口太大,大总统那边也是不放心这样的人在身边,哪里敢将高位授予此人。虽说当时迫于无奈,说了那么一句,但是时过境迁,总不能把不合适的人扶上台吧?”
“支票是你去送的吧?”吴佩孚冷笑道。
“我和四爷一起去的,当时他收下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呀!”
高凌霨也不觉得就一个过气的议长,能掀起什么浪花来,再说了,吴景濂的身上也不干净,他就不怕让好事者登报?
“还是要处理一下,四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竟然还喂不饱一个国会的议长,老子手下的一个主力师半年的军饷也不过这个数。”吴佩孚瞥了一眼高凌霨:“你要是闲着慌的话,给老子把三十万大军的军饷先送来。”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
高凌霨哪里有钱?政府穷的叮当响,再说了,政府那边还等交接盐税的收入呢。再说了。有了钱,还不先紧着曹家的人?
毕竟给三四万人发饷,可要比三十万大军发军饷要容易的多。
没办法,高凌霨在吴佩孚的跟前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在路上越想越气,原本以为他这个总理总是能够有些事做的,没想到他在保定干什么活,到了燕京还是干什么活。可是在保定,他不过是一个省的厅长,能和总理的官位比吗?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想起来自己也没有什么错处。
这让高凌霨像是吞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苍蝇一样,胃里的东西直接往上窜。
曹锟就是再木讷,他能不懂高凌霨的心思?吴佩孚就是再表现的粗鄙,他会不明白高凌霨的想法?
其实在高凌霨离开之后,吴佩孚就去找曹锟了。
“子玉贤弟,你来了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商量。”曹锟欣喜的拉着吴佩孚去游湖,明着是游湖。
“大总统,高凌霨这个人你怎么看?”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