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克制住了,但是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你的工厂我已经看见了,很成功。”马修没话找话道。
“谢谢。”王学谦笨拙的解释道:“其实跟法国的标志汽车公司也有合作,不过要在纽约建厂,还需要时间上的等待。汽车工厂筹备和建造,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所以……”
王学谦略带遗憾的表情,反而让马修jing神一松。
他最害怕谈起他的女儿,阿罗伊斯。父亲天生,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女儿比他的情人更重要,有种一辈子想要呵护在怀中的冲动,即便是在马修最落魄的时刻,他心里记挂的还是女儿的安慰。
马修托着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用力的互相掰扯着,有半分钟的样子,这才说:“我可能无法等到你汽车厂建成的那一刻了。”
双眼突然的瞪大了一圈,王学谦愣了一下,不解道:“怎么回事?”
“该死的禁酒令,纽约将在下个月就开始禁酒。所有餐厅将不允许出售酒jing含量……”马修愤慨的挥动手臂,怒气冲冲的道:“有酒jing的饮料将不允许销售,哪怕是啤酒都不行。”
王学谦认同地点点头:“这对餐厅是一个大麻烦,你也知道萨拉的餐厅都是靠着那些老酒客的光临,才能勉强盈利,一旦连酒都无法供应了,非倒闭不可。”
“你们不会准备回法国?”王学谦一阵紧张,如果在美国,想要找到阿罗伊斯还有可能,但要是马修去了法国,或者法属殖民地,那么这辈子都别想再相见了。
马修愕然道:“法国?为什么要去法国?”
王学谦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马修道:“那就好。其实我这次是找你帮忙的,你看看照片上这个人。”
“加尔特?”
马修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那个光头大汉,是周围一片街区有名的混混,却总能逃过jing察的追捕,让人又恨又怕,当然马修是不怕加尔特的:“你找他干嘛?”
王学谦苦笑道:“不是我找他,而是他找我。”
随即开始说:“你还记得阿罗伊斯在我朋友那里住的一段ri子吗?”
马修一下子紧张起来,瞳孔畏缩,谨慎的盯着王学谦问:“你想要干什么?”
“你听我说。”王学谦从兜里拿出一根雪茄,递给了马修,希望尼古丁能让马修平静一些:“那天夜里,我和麦金莱正好在z公园附近路过,当时就看到加尔特背着一个麻袋,似乎是一个人。当时我们救下了麻袋里的人,就是阿罗伊斯。”
马修的嘴唇唏嘘的颤栗着,显然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抖动的胡须,脸se狰狞的凑近到王学谦的面前,咬着牙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问你女儿就都清楚了。当时我住旅社,所以才把阿罗伊斯送到了晨边高地的大学街区的空房子里。”王学谦一字一句的解释道,他知道,只要撇清自己的关系,他是没有危险的。
马修瞪着王学谦的眼睛,似乎想要找到一丝一毫的波动,却发现,王学谦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一声不吭的坐了回去,脸涨的通红,显然是动了真怒。
“我来找你是因为这个人跟附近的街jing斯帕克可能是从属关系,至少也是合作关系。他可能绑架了我一位朋友,希望通过你了解一下加尔特的一些情况。”王学谦顺嘴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斯帕克?”马修念叨着这个名字,随即内心了然,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也变得清晰起来。想明白了,为什么加尔特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原来背后都是斯帕克在捣鬼。
蓝灵庄园的修建,本身就是一场意外造成的,庄园的主人在一场海盗袭击中去世,夫人带着财产在纽约港登陆,才免于漂泊。建立庄园的女主人也就是马修的姑姑,而偷袭船队的海盗后来也被查出,是瓦利家族干的。
但是纽约的瓦利家族就像是平白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后来,加尔特时常来闹事,阻挠马修卖庄园,就让他心里有了jing觉,联系斯帕克等人的种种奇怪举动,他更是猜测,其中一定有某种联系。
想到这里,马修答应了下来:“我知道的情况并不比你多多少,但是我有不少军队的属下来到了美国谋生,我可以让他们一起帮忙探查。”
“需要多久?”
“最少3天时间,布鲁克林虽说不大,但一个jing官的能量对贫民来说也是巨大的。何况人多半不再布鲁克林。”马修考虑的是斯帕克的身份,如果是瓦利家族的人,那么在纽约将有根深蒂固的关系网络,想要寻找突破口,就只能放在加尔特身上。
“好。”明天就要开庭了,王学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yu速则不达的道理。
第二天上午九点,纽约地方法庭。
富兰克林·罗斯福准时进入审判庭,等待法官出现的那一刻。
王学谦并不是证人,也不是原被告,在庭jing的注视下,进入审判庭,在后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在观众席的前方,数十位各地的报纸记者,调试相机和仔细的翻看笔记上想要问的问题,张望的等待着法官进场。
法官从专用通道,全场起立,法官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上审判台:“上帝拯救美国和本可敬的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