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被孔长峰打断有些不悦,现在孔长峰不再说话了,孔老就又把头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吴玉青。
“先说结果!”
孔老此时连讲客道的心情都没有了,孔老心里的焦急一般人可不能体会,就怕自己的孙女受到刺激,一直不敢把孙女接回家,可是没想到倒底受到了刺激,还昏迷过去,这让孔老一个刚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的老人如何能够再次接受这样的打击。
吴玉青见孔老发问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玉青,你怎么诊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任何顾虑,老头子我只想听个实话。”
孔长峰也赶紧说“吴老您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请您务必如实相告。”
吴玉青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又拿起病例的诊断核实了几遍,核实了几遍后吴玉青才开口说道:“孔老,妍妍现在其他一切情况都十分正常,只是脑磁场的频率之前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不过经过这两天的时间脑磁场的频率已经由正常人的十分之一变成了正常人的五分之一,这是一个好消息,如果不出所料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妍妍就能醒过来了。”
吴玉青这两天连续的诊断可是累坏了,但是诊的却一次比一次仔细,也一次比一次慎重,也可以说是很有把握了。
但是这种脑内的疾病不像其他的疾病,大脑本就是身体构造中所探索的最少的地方,吴玉青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的诊断,但是吴玉青此刻却是把病情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结论说了出来,因为他实在太了解孔老心里的痛苦了,一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失而复得后得到的又陷入到这种情况,让孔老如何能够接受。
吴玉青实在是不忍心把坏的发展再说给孔老听,这也是吴玉青从医以来第一次做出这种有违医者的表现,吴玉青行医一辈子,却在晚年做出了这种决定,但是吴玉青却并不后悔,他的心中也无比希望病床上的女孩能好起来,因为只有这个女孩能好起来这个大家庭才能从悲伤中走过来。
吴玉青作为国内脑内领域第一人,不知道给多少大世家治过病,可是像孔家这种亲情观念大如山的家庭可是在世家家庭中很少见的。
“那为什么妍妍还没有醒过来?”孔老听到吴玉青的诊断后不由精神一震,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孔长峰说道:“爸,吴老都说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需要观察一下了,您去休息一会儿,您睡醒了没准妍妍就也醒过来了!”
吴玉青也赶紧说道:“孔老啊!您去休息一会吧!这里还有我呢,我会仔细照看的,有任何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孔老您的。”
这时孔老才算是点了点头,在孔长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向着休息室走去。
病房里,两张病床上正躺着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少女双目紧闭,神色安详,可是一旁的中年女子虽然在昏迷中,眉头却皱的紧紧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挂在心头惦念着,仿佛这眉头一松这心头上惦念的宝贝就会消失一般。
突然,这中年女子的眉头越皱越紧,突然间这女子睁开了双眼,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向旁边看看到另一个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和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床边已经睡着的中年男子,这中年妇人的脸上突然挂起一个久违的微笑。
轻声下床,去穿鞋子,竟然半晌才把这简单的鞋子穿上,踉跄又虚弱的走到这中年男子身边,在这睡着的中年男子身上盖上了一件挂在床头的外套,可是这细微的动作却就让这中年男子一下子醒了过来。
孔长林一长眼睛,发现自己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万分激动。
“唏…”
还不带孔长林把话说完一根有些冰冷,纤弱的手指就横在了孔长林的嘴上。
“嘘~别吵到妍妍!”
赵唏月的动作极尽轻柔,温柔的柔美一瞬间就展示了出来,这一刻孔长林突然觉得自己的妻子赵唏月时隔两月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活了过来。
“我不吵,之前听吴老说妍妍没什么大事了,过一会可能就醒过来了。”
赵唏月听到孔长林的话点了点头,眸中的神采更胜,坐在床头,温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心翼翼地带着怜惜。
温柔的风不知道究竟该在哪里停息,自从你离去难觅踪迹,世界便蓦然沉寂。
那就像一场厚重的云在赵唏月的世界里,如双影坠地,不停的酝酿大雨,这一场还没停,那一场又倾盆落地。
这盘踞天地厚重的云阴沉沉的压抑,直到今天见到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事了之后赵唏月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涌出了眼睛,不知道究竟所有心情此刻想表达什么,但是赵唏月却被泛滥的思绪扰乱心境。
之前那两个月的回忆,根本就拎不清,越是想起就越是伤心,可是现在那两个月所有的拎不清对赵唏月而言仿佛都无所谓了一般,赵唏月的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或者说此刻无比的放松。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和身侧的丈夫,身边的人一切平安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当全世界都放弃并且世界以为我也会放弃的时候,可是世界却不知道,时间这个庸医说是能治一个入骨的病,可是赵唏月从没把对女儿的思念当成是一种病,所有的思念都只为了能把这不愿舍弃的想留住的难以忘怀的珍宝铭记。
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赵唏月就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