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目光扫过苏洛宁如玉凝润的耳垂,司空澈不由勾唇一笑,他的王妃实在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苏洛宁眸光一转,心神稍定,继而抬眸浅笑,以玩笑的语气道:“王爷夫君倒还晓得问我为何,昨夜洞房花烛夜,洛宁可算是伤够了心,还正怨着王爷呢,王爷偏还这般无辜地问我为何,你倒是说说看究竟为何。”
这番话洛宁说得半真半假,怨而不幽,反而带着几分小女子的娇嗔,就连她身上的清冷之意都减去了几分。
可司空澈就是直觉她这是在拿话敷衍自己,只见他用食指挑起洛宁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而就在对视的那一刹那,司空澈不由愣了一下,她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春日暖阳下的初融之雪。
微愣之后,司空澈邪气一笑,声音近乎呢喃,“家里放着这么一个娇艳美人儿,我却只能看不能动,这对我来说岂不是太折磨了?”
苏洛宁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却是维持着温和的笑意,轻声应道:“这不是王爷您自找的吗?”
司空澈看着她脸上半真半假的笑意,心中亦是有几分好笑,这个女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你说的‘暂时’是多久?”
“自然是等洛宁心中气消为止。”
“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在美色面前向来没有什么自制力,所以,你的气还是快点消下去比较好。”
苏洛宁听闻此言,面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几分,“王爷不必吓我,我之前虽未见过王爷,但是对王爷的品性还是有所了解的。我相信王爷夫君您虽fēng_liú,但绝不下流,强人所难的事情您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这是在拿话堵自己啊,司空澈仔细凝视这面前的女子,深觉这女子就像一颗滑不沾手的鹅卵石,处处圆润,叫人无从下手。这整个一番话全是她在主导,偏又叫人生不出不舒服的感觉。
“若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也好办,以后王爷去哪家青楼,洛宁就让人把哪家青楼砸了;见哪个姑娘,就让人把哪个姑娘打了,想必母后也是极支持的。王爷夫君不用担心,洛宁不怕落得一个妒妇的名声。”洛宁笑得很是无辜。
司空澈不由额角微跳,“你这个女人有毛病是不是?一下子不让本王碰你,一下子又管本王去找别的女人,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苏洛宁闻言渐渐收敛了笑意,橙红初现的秋阳暖暖地洒在她的侧脸上,晕出一片朦胧之色,而她的表情极其认真,“我想要的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相敬如宾,这样的话,你我两个都好过不是吗?”
司空澈心中不由颤了一下,眸色骤然变深,凝视着面前轻烟淡渺的女子不发一言。
“前面就是皇祖母的寝宫了,你可要做好准备,皇祖母和母后可都不是善茬。”司空澈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女子,说实话,到此刻,他已经对身边的这个女子生出了无限的好奇。
苏洛宁却不知他此刻的心思,心中只想着刚刚二人定下的盟约,此时心情正好,便笑着应道:“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了,太后也不见得比她难对付吧。”
“本王倒是忘记了,你胆子大得很哪。要不是因着你进宫面见母后,也不会有替嫁之事。说不定,这个时候你们全家都已经上了黄泉路了呢。说到底,不也是你断送了本王的自由之身吗?”
苏洛宁瞥他一眼,淡淡道:“就算我不替嫁,王爷以为皇后娘娘就会放过你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王爷的处境会更惨,好歹我不会干涉王爷寻花问柳的自由,不是吗?”
司空澈连忙摆手作投降状,“好了,你说得都对行吗?我们赶快进去吧,再晚了,就是我们失礼了。”
苏洛宁心道:你还知道失礼啊,要不是我用玉钗威胁你,你今日怕就不现身了吧?
一边想着,苏洛宁只觉手心一暖,低头一看,却原是司空澈又握住了自己的手。司空澈注意到她的目光,含笑道:“我们刚刚不都说好了吗?人前要扮演一对恩爱夫妻。”
苏洛宁一想也是,便任由他去了。
二人刚走进太后寝宫的大门,就见一太监脚步匆匆地从大殿里出来,抬头看到相携而来的二人,面上一笑,忙是快步迎了上来。
“奴才见过澈王、澈王妃。”
司空澈免了他的礼,方才问道:“孙公公这般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儿啊?”
那孙公公笑道:“还不是去寻您和王妃去?方才太子殿下来说一早见您和王妃朝这里来了,太后和皇后娘娘见不到您人,心下着急,便遣奴才出来寻寻。可不正巧,刚出来就给碰上了。”
孙公公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悄悄拿眼打量着站在司空澈身边的苏洛宁,却见她神色安然,唇畔淡含轻笑,瞧着就让人舒心,且说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色,澈王殿下倒真是好命。
司空澈闻言笑道:“还不快进去通报去,告诉母后和皇祖母,澈王妃已经到了,让她们准备好红包,少了我们可不收。”
“得了,奴才这就去。”孙公公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待那公公离开以后,苏洛宁抬眼看着司空澈笑道:“王爷殿下也不怕戏太过了。”
“过吗?本王觉得一点都不过,这戏既然已经开场了,那本王非得赚它个满堂彩不可,平淡无味可不是本王的风格。”
玉石如墨的大殿内,一对璧人相携而入,俊兰修竹、清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