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台下吃酒喝茶的人连连拍手。
这时一位身着黄色绸缎的男子猛拍桌子,反问:“好?高寒水就是个负心汉,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修仙之道。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要了。这种人,还配修仙?”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把竹椅子上,一句又一句的骂着高寒水,却始终没有站起来 。
“对,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有人附和。
“不对,不对,那齐青黛明明是红颜祸水!”一人反驳,他上回听书人列举齐青黛所做的伤人之事,自然支持高寒水和这等人断绝关系。
“师兄,他们竟然编出这样荒唐的故事瞎说!还有那个人,竟然如此污蔑师父。”坐在不远处的徐初瑶杏眼一怒,作为高寒水的徒弟,她知自己师父绝不是台上那人说的那样,故生气瞪着那不知实情乱骂的黄衣男子。
“不用在意这些,师父他老人家名声远,所以才有无聊的人,硬要编出些骗人的故事,给师父增加点fēng_liú债,好吸引茶客。”路修远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此次他和徐初瑶出山历练,临走前徐初瑶的胞兄徐初见嘱咐他,要他好生看管着这个脾气大的妹妹,千万别让她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虽然他听着也觉得刺耳,但还是秉着这惹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徐初瑶蛾眉一蹙,眼带愠色地瞪着不急不慢的路修远,不耐烦极了,“师兄,他都这样说师父了,你怎么还定定坐在这儿?”
路修远只坐在凳子上淡淡品了一口手中的茶,继续听着那人胡诌,“要老子说,那高寒水比那魔教妖女还要狠上几分。那齐青黛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面对这样的负心汉都没动手杀他,甚至还用尽最后几丝力气推开高寒水,想替他死。你们说这样的人该被骂吗?”
“可她最后明明说,要亲手杀了高寒水,已然魔性外露,难道你还要夸一个妖女!”徐初瑶用力将手中的剑拍在桌上,话锋直逼那人。
“老子夸的就是她!怎么了?正道人吹嘘的什么狗屁仁义,都是骗人的。”那男子一向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鲜有人敢驳他气地将目光锁在徐初瑶身上,暴戾之气骤然而生。
“你没遇见过高寒水大师,又怎么了解他!他才不会是刚刚说的那种人呢!”实在对这污蔑之语忍无可忍,初瑶一把抓起桌上的剑,欲上前理论,她在尧光山时,独得众人宠爱,大家都顺着她,自然也没听过有人反驳她,脾气也一下上来了。
“哎,初瑶。”眼见一点小口角快演变成大冲突,路修远起身劝住她,随后又躬身向那男子赔礼,“兄台,刚刚是在下的师妹失礼了,对不住。”
他低眸离席,忽而一改和善的眼神,将话锋一转,“不过。”
他顿了一顿,接着定睛质问那人,又不失礼貌,“兄台,你说话可得有凭有据,是非分明,不可轻易污蔑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可放过任意一个坏人。且再说,这故事只是故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证实。兄台怎么确信自己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还是不要太费心在意这些的好。”
他原本还想接下去多说几句为师父正个名,但见那男子明显对师父并没有好意,自知说了也没用,况且在此情形下再说下去,反而会激化矛盾,于是只是劝男子不要凭一面之词就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众人见路修远剑眉如墨,眼眸似怒非怒,一袭白衣不失脱俗之气,像是修仙之人,虽看着只有十五六岁,但心里倒有几分相信。
“管它是不是真的,老子说高寒水他不配修仙就不配,老子从不会诬赖一个好人,本大爷说的话就是王道!”黄衣男子自认说一是一,讥笑地看着路修远和徐初瑶,挑衅般转动自己捏紧的拳头,他早在心中将两人认做练手的靶子,自然不会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这般为他辩解,想必你们也是些道貌岸然的狗屁修仙之人吧!"
一句“狗屁修仙之人”犹如火上浇油,将矛盾彻底地激化。“泼皮无赖!”徐初瑶怒气更甚,一下拔剑上前,就要给师门讨回公道,却再次被路修远止住,他推着她手里的剑,一寸一寸地退回剑鞘,耐心劝导,“初瑶,咱们出来是历炼,不能胡来。”
“怎么,怕了?”黄衣男子看着退后的两人更加得意,笑道“你们看看,这俩个小娃娃,不知道天高地厚,连你老子我都敢惹!”
“你,你,你这,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一个胸怀正义的茶客,本欲为路修远和徐初瑶二人出口恶气,可瞅见男子狰狞的面孔,倏忽间吓得话都说不齐整,有理的声音越来越虚无。
“老子以大欺小?你算个什么东西!今天老子就以小欺大,教训教训你条老野狗,叫你知道,下次也敢乱汪。”黄衣男子先拿这茶客活动筋骨,粗暴地将拳头砸向手无寸铁的好心之人。
众茶客见事情闹大,纷纷惶惶散开,胆小的溜之大吉,即使有胆大的也只敢退到角落里看热闹。
“你别欺人太甚!”徐初瑶再也忍不住了,拔剑恨恨地挥向黄衣男子,逼得他向后躲闪,与那茶客分开。这次,路修远没再拦她。
“哈哈哈,有点儿意思。”男子打量着徐初瑶冷冷一笑,从腰间取出自己的九节鞭,狠狠向徐初瑶甩去,一鞭接着一鞭,攻势阴险毒辣,却又不紧不慢,似在戏耍她。可怜徐初瑶虽会使剑,却只是表面功夫,且她的修仙之术才练到第二层,根本无法抵抗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