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老爹啊,我知道您疼爱女儿,为了女儿的终身性福,不顾自己年老色衰……啊不对,是年老体衰,拼着我不好,你也不好,你不好,皇帝也别想好的奉献精神,誓要为女儿创造出一个美好灿烂的明天!但是,但是!女儿我实在不想要这个“美好”的明天啊啊啊啊!
白染宁垂着头,郁闷地在心中哀嚎,因为极度悲愤的缘故,眼中适时地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看起来那叫个“弱不禁风”,“楚楚动人”。
皇帝的众妃嫔,也不每一个都是狼外婆,偶尔有几个,看到白染宁“伤心欲绝”的样子,也会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皇上。”一名身着藕荷色锦缎流仙裙的女子,越众而出,与白染宁并排而跪,抬头直视高高在上连脸都看不到的皇帝:“安定候说的不无道理。彘妃妹妹对皇上的情意,大家有目共睹,臣妾看在眼里,也颇为感动,同为侍奉皇上的嫔妃,妹妹心中的苦,臣妾自能感受一二。还望皇上看在妹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妹妹一个机会。”
一通文邹邹的话说下来,白染宁是半点也没有感受到女子的好心好意,反而觉得,她像在故意埋汰自己似的。
不管了,无论是真的为她好,还是故意羞辱她,只要能达到让皇帝更为厌恶自己的目的就行,至于过程,不重要,不重要。
果然,听了这位美女的话,皇帝对白染宁的印象就更差了,出口的声音,都像是腊月寒冬夹杂着雪珠子的寒风,冷得彻骨:“苦劳?朕怎么就看不出,她有什么苦劳?倒是让朕时时觉得心中苦闷。”
说得好,说的太好了!白染宁在心中,给sè_láng皇帝的表现,大大了一分。
这回,安定候该没话好说了吧。
亲爱的老爹,您就认命吧。
逆天而行是行不通的,你的女儿,注定做不了sè_láng皇帝的妃子。
就在白染宁即将迎来人生最大的转折时,又一道声音在殿内清晰响起:“皇上,臣妹侍奉皇上虽有不周,但臣妹恪守妇道,不曾有半分逾矩之举,民间休妻,尚不能如此草率,更何况是已被封妃的臣妹。”
白染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昏厥。
为什么自己的出宫之路,就这么坎坷呢?都怪这个身体的后台太硬,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事,搞得好像总统选举一样盛大,至于吗,至于吗?
“皇上,正如大将军所说,臣妹自入宫以来,每日诚心礼佛,以期得到皇上垂怜,这份情意,难懂皇上就没有半点动容?”此刻进言的,是这具身体的二哥,刚才那个,是这具身体的大哥,一品镇南大将军白瑞,手握百万军权,牛x得要死。
不过那个……那个什么诚心礼佛,这也太假了吧,她的瑶光殿内,确实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她每日也会装模作样地去拜上一拜,不过,却不是求被皇帝注意,而是求千万不要被sè_láng看上。
抬眸,往大殿上首偷瞄了一眼,白染宁虽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从殿内急剧飙升的气压来看,皇帝的心情极度不爽。
身为从二品侍郎的白逸,竟敢以如此不敬的口气和他这个天之骄子,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天下生灵涂炭的皇帝说话,换了谁,谁都不爽。
不过,谁让白家权势滔天,气焰嚣张?sè_láng皇帝只好做出让步,“朕自然明白彘妃的心意。”
“既然皇上明白,那就请皇上拿出诚意,晋臣妹为贵妃,改封号。”过分了,过分了,就算是手握百万雄师的大将军,也不能这么不给皇帝面子吧。
白染宁额上滴下两滴冷汗,满头黑线。
气压更低了,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皇帝才缓缓开口,语调不辨喜怒:“两位爱卿所言极是,彘妃侍奉朕,确实尽心尽力,只不过,晋升贵妃,兹事体大,还得容朕思量几日。”
这就退让了?不是吧?
白染宁此刻的心情,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
一场精致的夜宴,被白染宁这么一搅,变成了一出极富喜剧色彩的闹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白染宁再也没有来时的逍遥自在,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但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皇帝迫于白氏一族的压力,不得不暂缓赶她出宫的决定,可依着这具身体在皇帝心目中所占的嫌恶分量,赶她出宫也是迟早的事,可这心里,却总是不踏实,一股淡然而又莫名其妙的愁绪,笼罩在了白染宁的心头,久久不散。
直到晚宴结束,躺在床上,这种古怪而又奇异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第二日天不亮,就叫来芷汀,让她出去打探消息。芷汀只当她欢喜晋升位份一事,并未多想,领了命就开始在各宫之间打听起来。
几日时间过去了,芷汀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这让白染宁心中越发不安,真的如那日在夜宴上所说,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了。
这天,她照例坐在殿门前,等候打听消息归来的芷汀。
经过多日的失望,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心中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以sè_láng的皇帝的性情,这件事没准早就被他给遗忘了。如此安慰一番,心境总算是平和了一些。
在殿里闷了好多天,她决定去御花园散散步,刚站起身,就见芷汀从远处小跑过来,站在她面前,一脸复杂,欲言又止。
心中一咯噔,白染宁脱口道:“可是有消息了?”
芷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