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反应这么快的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个人实战经验少。长这么大以来,记忆中除了和一位小学同学因为抢着买半块橡皮泥打了一架外,几乎没和人动过手。
与连道真的训练,只是特例。他虽然下手重,但好歹有分寸,我也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如今不一样,只要反应慢一点点,很可能连肠子都被划成七八截。
在那人的刀子几乎要捅进我肚子的瞬间,一点金光从我手中涌出,金力不多,只能化作一小团坚硬的甲片。我用它挡住了刀子,而对方却借势向上一撩,刺痛感从胸口传来,不用看也知道,胸口已经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值得庆幸的是,在挡住对方的时候,我已经微微后撤,否则的话,那一刀不仅仅是撩开我的皮肉,而是很可能将我开膛破肚。
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想后退,脚后跟却碰到了障碍物,然后便想起,后面是阿三。
没法退了,只能打。
可惜的是,我打不过对方,幸好觉明和尚及时跳过来,用禅杖挡住对方顺势横劈的刀子,否则我已经是个死人。
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可我已经在生死线上徘徊数次,可谓惊险到极点。
觉明和尚的禅杖没什么花巧,仿若随意的舞动,却往往能准确扫开对方的刀子。他没有杀人或者伤人的心思,只以防守为主。
一位几近成为罗汉的僧人,全力防守时,可谓滴水不漏。哪怕对方两人左右包夹,一时间也无法攻破觉明和尚的禅杖。
我趁机喘了几口气,调用一些木行之力来恢复伤势,那刀子上也不知是否有毒,让人感觉血肉酥麻。这里是湘西,是苗疆巫蛊的圣地,那些人的武器上存在蛊虫,实在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在木行之力和升天之气同时运转,血肉中的酥麻感很快消失,多少让我松了口气。
对方四人久攻不下,外面的苗人有些按耐不住,如果不是屋子太小进不来那么多人,他们肯定一拥而上把我们剁成饺子馅。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十分担忧,毕竟苗人是站在面前,可暗地里,还有那难以防备的巫蛊。蛊虫没有形迹,随便找个窗户缝就能爬进来。觉明和尚虽然能察觉蛊虫的气息,但是否能护得我们周全,这很难说的清楚。
毕竟这里已经深入苗疆,蛊婆数不胜数,随便来个几十人,蛊虫就能把我们活生生压死。
我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眼下双方虽然战个不停,但还没闹出人命。如果真有人死了,那事情就无法挽回。
我悄然后撤半步,用身体挡住阿三,然后对那四个人说:“你们这纯粹是误会,我们根本没杀死洛丹老司,杀他的另有其人,我们知晓对方的来历。”
与铜甲尸战斗的一人冷笑着说:“你当然知道。”
阿大身为铜甲尸,力量大的惊人,而且动作也是出奇的快。只不过那两人很是小心,只纠缠,不贪功,让它虽占上风,却没获得什么实质性的战果。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那东西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不光你们这里有,其它地方也有。它会进化,而且能够吞吃人的躯体来加快这个过程。洛丹老司是被它吃了,和我们无关。”
“待我杀了你,你也与我无关。”又有一人冷声说。
我气的火冒三丈,这些人怎么这么不听劝,难道就不能信我一回?可细想一下,人家的确没有信我的理由。
洛丹老司死前的那句话,就是一盆脏兮兮的洗脚水,直接把我们从头淋到脚。我瞥了眼棺材中的半具身体,虽然心中敬佩老司的为人,可仍忍不住暗骂,死都死了,怎么还留下一句话来害人。
俗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
我这刚想起蛊婆的事,就见觉明和尚举起手中的禅杖,轻轻往地上一顿。无形的波动瞬间散出,十数缕青烟从空中飘起。闻着那腥臭的味道,我脸色微变,连忙散出金力,将我和阿三裹在里面。
金力刚刚成型,我便听到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虫子撞了过来。
蛊虫虽然是虫,但它主要的攻击手段,是那阴毒的蛊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蛊虫本身就是一道法术。
金力虽然能切碎蛊虫的躯体,但在同时也被持续不断的消耗。我能够控制的金力本就不多,此刻感受力量快速流失,不禁焦急万分。
“好端端的解释,为何要如此凶残!”觉明和尚也微有火气,他刚才那一杖并没有杀掉多少蛊虫,此刻只见四周突兀的升起一片黑云,将他团团围住。
那黑云,是蛊虫的气息聚集起来的实体化表现。普通人落入其中,怕是眨眨眼的功夫,就被融成了血水。
觉明和尚很是不耐,他提起手中的禅杖,高声念起一句佛号,我忽然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其庞大的力量波动。
而肉眼所见,他体内隐隐散出金色的光芒。
那光很明亮,却与金力不同。如果说金力是锋利的刀子,那觉明和尚的金光就是温暖的太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站在觉明和尚的背后,竟隐约看到他身后升起一尊大佛的虚影。
那佛盘坐树下,手持一朵花,花中树上似有佛光涌现。
只是这佛影很是虚幻,模糊不清,不等我看清楚,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大喊:“苗王有令,退散!”
那四人原本扑来扑去,像要吃人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