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魅半支起身来,斜卧以手支头看着身边躺着的她,笑容闲逸慵懒道:“公主不为为夫而骄傲,为夫倒是为有妻如此很骄傲。想自古以来的妻子,有几个是能将夫君压在身下的?而公主你……就算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算是百年千年难遇的奇女子了。”
“我奇女子?好你个展君魅,竟敢又笑话本公主,就不怕本公主下令拖你出去打几板子吗?”上官浅韵语气是凶巴巴的,可人却极其慵懒的躺在被褥上,一动也没动一下。
展君魅对于这样总连名带姓喊他的小女子,他凑过去打商量道:“好公主,你能唤我一次君魅吗?”
上官浅韵偏头看向他凑来的大脸,毫不犹豫的摇了摇拒绝道:“不要!墨曲经常那样喊你,我要是也那样唤你,那我和他岂不是一样了?”
展君魅皱起眉头,对此颇为烦恼,想了想,他又凑近她几分,无奈的笑商量道:“那这样吧!当年家师为我取了法号,叫了缘。可我的缘分了不了,所以……你唤我子缘吧?算是我给自己取的字,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唤,好不好?”
“子缘?”上官浅韵皱眉想了想后,便点了头道:“好吧!那我以后心情好的时候就唤你子缘,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叫你全名,或者叫你姓展的。”
“行行行,龙儿你说什么都行。”展君魅是哄着身边人儿叫了他为自己取的字后,也很是不见外的唤了称呼,直接从公主变成了龙儿。
上官浅韵只是瞪他一眼,也没有和她计较那点称呼的小事。
展君魅见她默许他这样亲密的唤她龙儿了,他便更是得寸进尺的趁她不注意,亲了她微凉的脸蛋儿一下,不等她发火,他便先一脸严肃的道:“腊月初八的国宴,被安排在了晚上,我们进宫后,定然会被太皇太后留宿,我担心太后会借此机会,或试探,或安排一场意外,比如失火,比如……中毒。”
“上次下毒她就吃了大亏,害得自己女儿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这回……我想放火烧死你我的可能大点。”上官浅韵已经习惯这人的厚颜无耻了,每回在她要真发火的时候,这人就给她岔开话去,而每次他说的是还都是严肃的,让她心里是又气又拿他无可奈何。
展君魅对于这样气鼓鼓的她,他只觉得很可爱的伸手戳一下她脸颊,看她泄了气,他便心情很愉悦的笑说道:“墨曲应该不止一次在你面前说过我过往吧?他说得对,我就是个奸商。”
上官浅韵斜眼看着他,怪里怪气问道:“你既然是奸商,那为何对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因为在我成为奸商前,我还曾是个被和尚养大的俗家弟子。”展君魅对上她因怒气而光彩熠熠的眸子,他伸手捏玩着她的耳垂又笑道:“可现在,我不想当和尚了,也不想做奸商了,就想做个你背后的男人,人前的好驸马。”
上官浅韵抬手拍开他作乱的手,抚摸着自己被揉捏的热热的耳垂,她又瞪他道:“因为你,我不出门都不戴耳环了。揉揉揉,有什么好揉的?想揉不会揉自己的耳朵吗?非这样故意折磨我。”
“你冬日不戴耳环是好的,明日给你做的兔毛耳捂子就会送来,到时候你出门就戴着,保你这个冬天就算再冷,你也不会冻伤了耳朵。”展君魅是真为她好,而今一场雪接着一场雪下,那耳环都是金银做的,冰冷冷的挂在耳朵上,能对耳朵好得了吗?
上官浅韵想起前几天看到府里一个粗使婆子,的确耳朵都冻坏了,她也就不和展君魅计较了,算这人细心体贴吧!
展君魅对于这个偶尔对他耍小孩儿脾气的小公主,他只能无奈一笑柔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等开春天暖了,我让墨曲安排人,为你做许许多多独一无二的耳环,算是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上官浅韵也不是要矫情耍脾气,而是……她望着展君魅,神情沉重道:“这次入宫,我希望你我都能安好回来。展君魅,不要再失信于我,你上回对我失信……我很难受。”
展君魅想起上回战场受伤的事,当时她哭了好多回,虽然找了各种借口说不是为他哭,可他后来回忆起来,她那含着恐慌与伤心,那泪很咸苦,他永远不会忘记舌尖蔓延开来的那种滋味。
上官浅韵被他拥抱在怀里,她伸手搂上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闷声道:“皇祖母年岁很大了,我不知道她还能陪我多久。子缘,你我为夫妻,是能在一起走到最远的人,我希望在我百年后闭上眼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如现在一样,对我温柔的笑。”
“百年?那时候你我都成老公公老婆婆了,那还有现在笑起来好看啊?你要是喜欢看我笑,我还是趁着年轻好看的时候,多对你笑笑,也好在咱们晚年时,回忆回忆而今的这些个美好。”展君魅抱着她,温情笑说着,好似眼前已出现了他们夫妻白发苍苍,携手到老的画面。
“有些事,是要趁着年轻都做了,等你我老了,才可以安享晚年,不再出现什么意外,打扰你我清净的日子。”上官浅韵也跟着展君魅一起幻想晚年之景,如果有一日愿意陪你到老,纵然是鸡皮鹤发老态龙钟,也没什么可怕的。
展君魅静默无声的抱着她,唇边笑意那样温柔,眸中深情那样浓。若是这份尘缘是他的劫,他宁可负了如来,也不负怀中这个让他心暖的女子。
而外面的屋顶上,瓦片上,一站一蹲一女一男两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