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也就因为过于担忧上官浅韵,才会这样失了冷静的责问墨曲,实在是墨曲这回错的太离谱了。
展君魅可是他的师弟,他在自己师弟命悬一线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影,反而让花镜月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去救展君魅,这要是真事后出点什么事,他们所有人都只能后悔莫及去。
墨曲之所以会放心去送洛妃舞回府,那是因为他从不曾见识过玉香此毒,他以为君魅中的只是一些奇毒,那怕是急性毒,可只要有上官浅韵在,君魅都是可保万无一失的。
毕竟,除了上官浅韵身上的凤血,他还交给了上官浅韵一个配合凤血的解毒方子,此方能加强凤血药效,天下无毒不可解。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君魅中的是玉香,玉香乃唐氏埋葬亡者之毒,它就是给死人用的,世间纵有再多奇药,也不能救死人啊!
所以,他之前开的药方一定是没用了,而花镜月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救的君魅,此时闻到凤仪阁未散去的异香气,便可知了。
这也就不难怪,持珠会生这么大的气了。
持珠只看了愧疚不已的墨曲一眼,便收起了剑,对他淡冷道:“以后希望你能分清轻重,外人始终是外人,在自己人生死一线面前,外人你不止可以不管不顾,更甚者,在需要的时候,你也可以杀了那个外人。”
如果有一日公主和洛妃舞被人挟持,说二者必须死一个,她不用劫持人出手,她自己便会拔剑没有丝毫犹豫的杀了洛妃舞。
因为在她眼中,二选一时,除了展君魅值得她拿公主的命冒险一救外,其他人的生死,包括她自己的命,都随时可以被牺牲。
展君魅是公主的命,他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她不能杀那人,而保公主。
墨曲对上持珠无情淡漠的眸子,他不由得苦笑道:“持珠,是不是在你的心里,除了公主以外,谁都是外人?”
“是有如何?”持珠说完这句话,便淡漠的转过身去,走到门前尽她守护的职责。
墨曲被持珠这句话伤的,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战场上,被人万箭穿心那般的痛。原来他努力了这么久,在持珠的心里,他不过还只是个外人而已。
持珠守在门口,一人一剑都是那样的冰冷,就算是站在阳光下,也不会因阳光而有了温度。
墨曲很难受,他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师弟,而持珠也把他当成外人,在这个冬天本就寒冷的刺骨,此时他心更冷,越想越难受,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开始无声落泪,他忽然很想师父,很想那个生他养他的天竺,哪里才是他的故乡,哪里才有他的故乡人。
不像这里,这里除了君魅那个冷冰冰的小子,他谁都没有,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也没有。
持珠见墨曲一个大男人竟然蹲在哪里抹眼泪,她眉心一皱便手痒的想揍人。这还是不是男人,就被她说了两句,就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抹眼泪了?也真是不怕丢人现眼。
钟灵毓秀四人见墨曲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墨管家这些年的确活的不容易,里里外外的事都要他去忙,以往过年还有将军陪他喝几杯守岁,可而今将军娶了公主,过年人家夫妻自然要在一起过了。
而孤家寡人的墨管家要一个人过年了,心里积攒许久的委屈,能用眼泪宣泄出来,也挺好,至少不会憋在心里憋出病来。
持珠被墨曲这样哭的心里烦躁不已,她提剑走过去,踢了墨曲一脚,可这男人竟然往地上一倒,就那样坐在地上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她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冷冰冰瞪他道:“再哭,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墨曲自认为他哭的很低调,明明都没出声,为什么持珠还要来凶他?这心里觉得一委屈,他便更是不管不顾的眼睛一闭,张嘴就要扯开嗓子嚎嚎大哭……
持珠及时用手捂住了他大张的嘴,对上他眼泪未干的湿漉漉眼神,她简直都要崩溃了,又气的踹他屁股一脚,俯身低头瞪着他,咬牙冷声道:“你敢嚎嚎一声,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墨曲自下仰望着持珠,对于这个小小的少女,他忽然有种自己老牛吃嫩草的感觉。持珠还没有上官浅韵年岁大,而他却比君魅还大了两岁,算起来,他似乎比持珠大了五六岁吧?
持珠被他这样盯着看的心跳都加快了,她忙慌收了手,站在一旁偏头不看对方,伸出手冷冰冰道:“起来。”
墨曲望着面前还算白净的手,他伸手握住时,却不由得心疼这姑娘了。这得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会好好的一双纤纤玉手,掌心中全是茧子呢?
持珠手上一用力,便把墨曲给拉了起来,对于这个人都起来了,却还抓着她手不放的男人,她再次将未出鞘的剑,握着抵在了墨曲的喉结处,仰头眸光冰冷的启唇道:“再不放手,我就要你的命。”
墨曲对于她冷冰冰的威胁,他只是眼泪未干的笑了笑道:“我不介意再被你调戏一次……唔!轻点,很疼的。”
持珠被他这胡乱一叫,竟然难得红了耳根儿,可她脸上还是冷冰冰与平常无异,声音和眸光更冷寒道:“放手!”
“不放。”墨曲还就和持珠杠上了,刚才他难受的哭,她不安慰他就算了,竟然还踢了他好几脚,他现在屁股还疼呢!
“你……”持珠第一次碰上敢对她耍无赖的人,可这个人吧!她还不能说杀就杀了,否则回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