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嗤了一声,懒得搭理她。
他跟个手机挂件似的跟她认识了小十年,钟意什么怂样他心里还没数吗?
“行吧,我给你们腾地方,你就撒欢儿的去吧。”江一痛快的答应,还是忍不住有点不相信,也挺好奇:“谁啊?这么快,你不会是想不开要玩儿个419吧。戴套记住了吗,可别脑袋一热再传染了病。”
钟意急的嘶了一声,又赶紧看了看洗手间,水流声如常里面的人应该是听不见什么。
她小声呵斥江一:“你小点声!司机就这么听你说什么套啊病的,人家不会不好意思吗?!不是419,你瞎想什么呢,是循序渐进的发展进程,是朴素真实的革命情谊!”
江一纳闷了,钟意认识几个男的他掰着手指头都能说清楚,还循序渐进的发展过来的,那还能是谁啊。
“纪淮山?”瞎猫碰死耗子的胡几把猜一猜。
钟意不好意思了,羞涩上头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扭捏的“嗯”了一声。
那边江一暴起了粗口:“卧槽!还真是他?你不是信誓旦旦三番五次的保证你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前科累累的男人吗?不是说你俩半点暧昧都没有清白的就跟过了一水84是的吗?现在这什么情况啊。”
钟意:“真香。”
江一:“……”
卫生间的水流声渐渐停了,里面嘻嘻索索的声音大概是擦水穿衣服了。
钟意急急的跟江一说:“他洗完了,不和你说了啊,你别回来就行。”
“都他妈洗澡了,你们俩……”
通话戛然而止,钟意背后说人,不是坏话心里也虚。
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赶紧蹲回……哦不,坐回纪淮山给她指定的安全座位,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低头猛擦头发。
门吱嘎一声被拉开,卫生间里暖光明亮的浴霸光流泄出来,晃得钟意眯了眯眼才看清背着光的阴影里的人。
骚的不行。
这都什么天儿了还敞着领口露着锁骨和白花花沾着水珠的一片胸膛。
南方冬天别看就几度,还不到零下呢。可屋里连个暖气都没有,全靠空调和硬扛渡命。
钟意才被美色晃得心神荡漾,就理智回笼,起身一步就窜到纪淮山身前,伸出手,摸上了纪淮山的胸口……
胸口旁边的衣服领子。
给它掖的严严实实的,完事儿了钟意还满意的拍了拍:“你别嘚瑟,一会儿把你肉都给你冻上了,谁都没擦干,你不冷吗。”
纪淮山默默看了看严严实实的胸口,又默默看了看一脸欣慰的钟意。
冥冥之中两个人今日有了共通的心境: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我睡哪儿?”纪淮山抹了把脸上的水,意味深长的问。
钟意恍若未觉的自然说道:“只能打地铺了,我家沙发没有长条的,之前江一在这儿对付的时候也是打地铺。”
纪淮山挫败的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再接再厉的说:“那我在卧室打地铺行吗?离你太远我害怕。”
大老爷们还卖萌!不要脸!犯规!
钟意看着纪淮山深深的眼神,没有原则的点了点头:“行吧。”
纪淮山任劳任怨的跟着钟意去柜子里拿了几套被褥,果真没再得寸进尺的想什么法子,乖乖的把被褥在钟意床边铺好。
两个人折腾一天也累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就决定早点休息,来日方长。
钟意钻进被窝拉好被子,整个人都深深的现在绵软温暖的床铺里,纪淮山关了灯在她手边的床下躺下。
一片漆黑中两个人的呼吸声交错起伏,又有点暧昧,又有点莫名的温馨。
“我能不能……拉着你的手睡?”纪淮山的声音轻轻响起。
钟意默默把胳膊伸出去向床下垂着:“可以。”
纪淮山伸出手摸索了两下才牵住她,被窝外面的空气都是潮湿冰冷的,只有两个人交握的手温暖又亲密。
牵了没两分钟,谁也没说话,钟意才有点困意,纪淮山就突然松开手,从外面包覆住钟意的手摸了摸,然后把钟意的手塞回她的被窝里。
“怎么了?”钟意不明所以。
一只冰凉的手从被窝边伸进来,克制的摸了两下,又失而复得的将刚刚握住的手抓了回去,改成十指交握的方式就在钟意的被窝边上拉着。
“放外边一会你的手都冻凉了,我胳膊不怕冷,伸进来个手握着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