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稍稍有些意外,原来她家江西,喜欢猫捉老鼠啊,那陪她玩玩何妨。
顾白笑笑:“我让法官给他判。”转身,看向叶宗信,眼底柔光顿时冷了颜色,轻掀薄唇,掷地有声,“叶宗信,我现在代表我的当事人阮江西以非法逆权侵占、非法买卖他人资产、挪用非私人财产三项罪名正式起诉你,你有话语权,但你所说的话,我将考虑作为呈堂证供,当然,你可以申请维权律师。”他笑得轻漫,“我倒想看看,谁敢接。”
顾白此人,从未输过官司,他要判处的人,就算有人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耐。
叶宗信瘫软在座位上,颤着手指:“你、你们——”
一句话,如鲠在喉,叶宗信双眼一翻,废掉的那只手捶着胸口,两腿一蹬,就瘫座位上不省人事了?
这是中风了?还是心肌梗塞了?要不要叫医生?
宋辞冷眼一睃,所有在场的股东齐刷刷地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以降低存在感。
“以后,叶氏由我家江西掌管,你们有意见?”
宋辞一言,冰封千里。
瞬间,众股东打了个寒颤,抬起头,连连摇头:“没意见,没意见。”谁敢有意见,不想活了吗?再说跟着锡南国际混,还会没有肉吃吗?
“以后叶氏的事全权由阮小姐处理,我等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代表发言的不正是昨天拍卖会上花了两个亿的董事代表吗?这人是叶宗信的头号走狗,墙头草得很,大概知道让叶宗信赔了一亿四千万没活路了,立马倒戈,可惜啊,那也得宋辞瞧得上。
只见宋辞将他女人揽到怀里,不胜烦躁地说:“明天你就可以滚蛋了。”
那位代表律师,满脸充血,一口气上不来,晃晃悠悠几下,倒在了椅子上。
嗬,宋少好狠!
众股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低头,装孙子,装孙子到死!
这股东会,就这么被侵占了,以后,叶氏的地盘上,插的是阮江西的旗子,当然,也是锡南国际的旗。
顾白问阮江西:“一起吃饭?”
不待阮江西回话,宋辞拉着她就走,留给顾白一个背影,和一句冷冰冰的话:“以后叶氏所有公司事项全权由锡南国际代理。”
一转眼的功夫,阮江西就被宋辞带走了,一个人,独占!
顾白脸一垮,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靠,真是没法忍了。”
众吃瓜股东可劲儿瞧热闹。
顾白一个冷眼砸过去,吼道:“看什么看,想蹲监狱啊!”
众吃瓜群众懵住:“……”
顾大律师恶狠狠:“再看,全部判无期!”
“……”众吃瓜群众立马闭眼,打死都不看,顾律师的冷板凳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吗?这厮,法律是他写的!法院是他开的!
不到几分钟,锡南国际的总裁特助就进来,只宣布了一件事,大致意思就是:锡南国际的老板娘,也就是叶氏的新老板,看上那块价值两个亿的地皮了,要私有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敢怒不敢言啊,打家劫舍,莫过于此。
出了叶氏,阮江西似乎心事重重,眉头拧得紧紧的。
宋辞牵着她,走进车里,又给她系好安全带:“怎么了?”
阮江西摇摇头,靠着椅背,有些倦怠:“没什么,只是觉得叶宗信真可怜。”
“他是咎由自取。”宋辞将她的座位放低了几分,将毯子盖在她腿上,“为什么是缓期执行?你把他弄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在宋辞看来,欺负他家江西的家伙,死不足惜。
阮江西歪着头,靠在宋辞肩上,蹭了蹭他的脖子,嗓音有些无力:“我并不想给他个痛快,垂死挣扎总是比一击致命能摧残人的底线,我想看看叶宗信会不会被我逼疯。”
她并不心软,对叶宗信也从未有过恻隐之心,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掐着对方的脖子,她甚至想过慢慢将叶宗信折磨至死,只是……
阮江西抬起眸,目光荒凉,光影凌乱极了:“我以为我会觉得痛快,可是,”她抱住宋辞的脖子,很用力,似乎难以喘息,“每次看到叶宗信我就会想到我母亲,她很傻,居然爱过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给了我生命,又置我于死地。”
对叶宗信下手,终究让她于心不忍,与血脉亲缘无关,她只是觉得可悲与荒诞,为她自己,也为她母亲。
他的江西,爱憎分明,却也太重情义。
宋辞抱抱她,拍着她的肩,小声地在她耳边安抚:“我家江西做得很好,其他都不要去想,交给我,我来做,你不忍下手,我替你。”
她摇摇头,“不,他欠我的,我要亲手讨回来。”把脸埋在宋辞肩窝,用力地嗅了嗅,然后蹭蹭他,阮江西抬头:“等我累了,我就躲到你身后去。”
亲了亲她的手,宋辞道:“好。”
“我会不会让你很累?”
“不会累,会心疼。”宋辞亲了亲她的脸,擦掉她鼻翼细密的汗,他说,“我的江西太好了,会让我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了她。”太心疼,太心动,心便变得贪婪,恨不得将这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任她踩踏。
阮江西笑了笑,眉间的阴郁突然便消失殆尽:“没有亏欠,我不是有你吗?”
真容易满足呢,却叫人这样心悸。
“是,我是你的。”宋辞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下午,金融传媒特别报道:“叶氏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