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锤头,墨卿这不是借刀杀人吗?先不说二娘母女,这不是还有慕容家,李家,和郑家,墨卿事先就跑白家送聘礼,分明就是给各家下了个饵,让白苒成了那出头的鸟,风头大盛!
一旁的小丫环小碗说道:“大小姐?”不会吧,以大小姐这副尊容,世子也敢要。
白苒一踩脚,掰着手指头,把墨卿上上下下几百辈的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这才一甩手,说道:“小碗,带我去看看聘礼。”
“大小姐?”小碗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看来大小姐不喜欢墨世子,打算将聘礼全部送回去呢。
小丫环赶紧跟上去,说道:“大小姐既然太乐意嫁给世子,就将世子送来的聘礼给退回去吧。”
白苒一巴掌拍在丫环的脑袋上,说道:“你是猪啊。把聘礼退回去,那是抗旨。”
不过当白苒看到大堂堆得满满的各种彩礼之后,这眼睛里是一片金光,世子果然大手笔啊,光南海的明珠都有两箱。
退回去?!退回去是白痴!
墨卿那混蛋指桑骂槐地把她选为世子妃,这名誉损失费,她还没跟他算呢,收他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白敛才直摇头,好好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墨卿这个王八蛋给毁了呢,他可怜的苒儿啊,才不过十八,从未见过世面,长得又丑,胆子又小,去了世子府肯定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若是荷儿的话,他倒还是很放心的。
夜幕深深,白苒发现自从墨卿发出话来,说白家大小姐是世子妃之后,这白府的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那些奴才,奴婢看她这个大小姐是狗眼看人低,现在是个个都是无比痛惜自己瞎了狗眼,狗眼不识金镶玉啊。
白苒睡在床上,翻了个身,光滑的绸缎背面从她的身上滑下来,滑到了地上。她咬牙切齿道:“床也给老子弄得这么软?!老子又不是碗豆公主,十几层软絮下垫个豌豆也能感觉出来!”
小碗走了进来,将烛灯放在桌上,从地上捡起被子,说道:“大小姐,你觉得哪里不合你意,奴婢让人过来换掉。”
“哪儿都不合意!”白苒怒道,一脚又踢开了被子,腾!地从床上下来,说道:“出去走走。”
“大小姐,大晚上的,府里的人都睡着了。”小碗说道。
折苒眯眸,眸底有淡淡的锋芒,说道:“就是因为府里的人全部都睡着了,才好办事。”
“什么意思?”小碗疑惑,挠着脑袋说道:“咦?大小姐?”
白苒已经走出了房门,说道:“夜黑风高,杀人放火正当时。”
寒风吹过府阙,呼啸而过,院子里的几棵槐树树枝摇曳着,枯叶瑟瑟落下,空气里的箫瑟的气息。
女子脚步轻盈,身后的丫环掌着灯在前面慢慢地引路。
“二小姐,到了。”
白荷说道:“锈儿,你先回去吧,免得引起爹爹的怀疑,一柱香之后再过来。我要跟娘说会话。”
“是,二小姐。”锈儿抬眸将灯递到了白荷的手里,一揖身,然后退了下去。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口的烛灯摇晃着,提灯的女子一身青绸的长裙,步步生莲。
柴房里的女子猛然惊醒,一双眼睛蓦然睁得大大的,说道:“荷儿?”
白荷上前一把扶住二夫人,说道:“娘,女儿过来了,娘,让您受苦了,爹爹说不准任何人来看你,连女儿也不行,不然就家法伺候,女儿也是等爹爹睡下了,这才敢偷偷地跑过来的。”
白荷替二夫人整了整凌乱的头发,又将手里的食盒放下,说道:“娘,你先吃点东西。”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些年来,真是委屈你了,白苒那野蹄子就是个废材,可是你爹表面上对她不理不踩,实际上对白苒还是有几分维护的。你还记得小时候,白苒关地窖里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当时你爹知道后,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却是差点儿把我给杀了,你看……这条刀伤,就是你爹当时拿刀砍的,当时他听到白苒死了,气得那双眼睛一片腥红,看见什么就想一刀砍了替白苒报仇。”
白荷看到二夫人手臂上深深的一道伤痕,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她若有所思,说道:“可是后来姐姐又没事了。”
“荷儿,当时你还小,不知道,当时与这事有关联的奴才都被你爹给活埋了。”二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看爹爹也不是很疼爱姐姐。”白荷说道。
“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二夫人喝着茶里的汤,突然冷冷地说道:“虽然是如此,我也不能让白苒那野种如鱼得水。”
“娘?”白荷怔了怔,说道:“可是姐姐确实是世子亲自选定的妃,连皇上也有圣旨。”
二夫人冷道:“一个又丑又笨的废材,怎么可以与我的女儿争东西,那世子妃就算不是你白荷,也不是她白苒!”
白荷心里也有了主意,为了权利地位,任何人都可以不择手段,更何况是像白荷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
二夫人说道:“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谁人能预料。”
白苒打了个哈欠,从柴房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朝自己的园子走去。
南宫辰在院子门口拦住了她,将一件血衣扔到了她的面前说道:“你惹的祸!”
白苒随意地瞟了一眼,说道:“南公子,大晚上的你不在万花楼睡觉,跑来我家干嘛?”
南宫辰咬牙切齿,真是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