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烂不堪的绿色军大衣的笑嘻嘻的盯着我。
看着他那脏兮兮扭成一绺一绺的头发跟胡子,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是我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而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小伙子,是不是找人啊?”老乞丐龇着满口黄不拉几的牙又问了我一遍。
我本来不想和他搭话,准备说不是,然后婉拒掉。
可是我一张口,说出来的却是:“是啊,大爷您能帮帮忙么?”
老乞丐一听,两只不大的眼睛顿时一亮,嘿嘿的笑着对我说:“算你问对人喽,跟我来吧。”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他佝偻着身子,背着手朝前走去,我竟然傻乎乎的跟在了他身后。
走了一会儿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有问题。
不知不觉的,跟着老乞丐走到了一条河旁边,我看了看河,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这tm分明就是臭水沟啊,河面上漂着各种易拉罐、烟头、塑料袋,泛着绿色的河水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两边的河岸长满了半人高的草,我此时就站在最边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臭水沟。
我是来找兴元子的坟的,老乞丐把我带到这儿干嘛?
等等!
我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我记得好像没对老乞丐说找的是谁啊,他怎么就把我带过来了?
我总算知道刚才觉得不对劲,是哪里出问题了!
一念及此,我心中暗道不好,转身准备斥问他。
可是当我转过身来,我的身后竟然空无一物!
老乞丐呢?
虽然现在大天白日的,我的身子却是没来由的一冷。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本想找个人问问,可周围别说人了,就连个鬼都没有。
微风吹动着河岸的草沙沙作响,我下意识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然后又不放心的把黄泉剑也紧紧的反扣在手心。
“草泥马个香蕉大菠萝的,光天化日出来害人呐!”我狠狠地啐了一口,把老乞丐诅咒了千万遍。
话音刚落,眼前的河水就像是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水泡,紧接着一个方方正正,鞋盒大小的铁盒子就浮了上来。
铁盒子锈迹斑斑,看上去应该在水里泡了不短时间,可让我震惊的是,那可是铁的啊,怎么会浮在水面上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可没胆子直接过去把它捞上来,于是捡了块石头直接砸了过去。
“哒!”
石头砸在铁盒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以后弹起掉进河里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目不转睛的盯了一会儿,铁盒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就那么静静地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这tm的见了鬼了?”我忍不住嘀咕道。
又等一会儿,我见铁盒子还是没什么变化,神经被折磨的也有些麻木了,当下啐了一口自顾自的道:“妈的,管你是什么东西,想害老子的话就弄死你!”
好奇心再加上有一丝赌气的心里,让我脑子一热,找了根木棍把铁盒子扒拉了过来。
弯腰抱起铁盒子,我把它放到了路边,盒子不沉,我摇了摇也没听见里边有什么声响。
看着上面布满了铁锈,我有些犯难,铁锈把开口都给堵住了,怎么开?
我找了块更大的石头准备强行把它砸开,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别砸,好好保管它。”
“兴元子前辈?!”
说话的正是兴元子,他不是沉眠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兴元子虚弱无力的继续道:“别砸,去河前街18号,把盒子带上。”
兴元子说完就又没了声音,任凭我怎么叫就是不出来,我知道他这肯定又是陷入沉眠了。
看着脚下的铁盒子,我不禁又是皱起了眉头,上边的铁锈我倒是不怕,可是这味道……
纠结再三,我还是脱下衣服,把铁盒子包了起来,七绕八绕的总算是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路人见我抱了个东西也没有太好奇,只不过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却是纷纷捂住了口鼻。一对和我差不多大的情侣还嘀咕道:“这人该不会是吃屎了吧,这么臭。”
我闻言一阵头苦,可是也没法辩解,别说他们,我自己都快被熏得晕过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了个人问了下路,对方指完路赶紧扇着手跑开了。
我无奈的苦笑着,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排商铺,卖衣服的、饭馆、超市……什么都有。
我看着各个门店上边的牌子,寻找着河前街18号。
“呼……终于找到了。”看着头顶的牌子,我轻呼了一声。
再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因为受长久风吹日晒而有些发白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白事铺。
我有些奇怪,按说这种店应该都会写上xx白事铺之类的,最起码得加上个名称啥的。
这家倒好,直接就是一个白事铺。
“还真是点明主题啊。”我摇头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店面不大,目测也就三十平左右,四周贴墙摆满了各种花圈纸扎之类的,只留下门口到里边三人宽的一条路。
屋里光线太昏暗,我又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前面有一张长桌,桌子上趴着一个人,肩膀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竟然是睡着了。
我纳闷兴元子怎么会让我来这儿,刚想问问他,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