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贵妃身边的姑姑来国公府接慕容玉姌的事情,国公府的人都是知道了。
琳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也是整个东盛王朝唯一的贵妃。因为此前的历代皇上都未设有贵妃一位,可当今皇上登基三年之后,便设贵妃一位,正是如今宫里宠冠六宫的琳贵妃。这琳贵妃突然派人来接慕容玉姌入宫,想必也是因为瑞王退婚一事吧。
“如今贵妃娘娘身边的管事姑姑亲自来接三小姐,可真是给了三小姐好大的脸面呢。”
“瑞王殿下前些日子才退婚,今日贵妃就着人来接她入宫,莫非这门被退了的婚事有变数?”
“我瞧着也有这个意思。据说当初定下这门亲事的就是先夫人和贵妃娘娘呢,连皇上也是默许了的。如今瑞王自个儿退了婚,贵妃若是不同意退婚,这三小姐恐怕还是未来的瑞王妃呢。”
“说的也是。咱们往后可不能再小瞧了三小姐呢。”
“……”
且说慕容玉姌换了身比先前稍好,却也上不得台面的衣裙首饰,便随着面色有些阴沉不悦的徐姑姑,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入宫了。
沛国公府的府邸在京城的青龙大街西边,距离皇宫的白虎门也算不得太远,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也到了白虎门。
慕容玉姌下了马车,随即便又坐上了琳贵妃命人准备好的软轿,这才又朝着钟粹宫而去。莫约行了二盏茶的功夫,这才在一座宫殿前停下了。
慕容玉姌下了软轿,望着钟粹宫几个大字,只觉得这皇宫诺大,却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静了静心神,慕容玉姌便随着徐姑姑朝着琳贵妃居住的宁禧殿去了。
此刻宁禧殿里,一身贵气的琳贵妃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假寐,一个宫女正在力道轻柔的揉捏着她的小腿。不多时,去接慕容玉姌的徐姑姑便进来禀报,说是国公府的三小姐已经到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琳贵妃这才悠悠睁开双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她眸光睥睨着自己昨日才新做的蔻丹,越瞧越是满意。
将那芊芊玉指缓缓凑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这才慵懒的坐直身子,让宫女们给她理了理衣裙和发髻,这才淡淡道:“传她进来吧。”
慕容玉姌深吸了口气,便迈出步子,缓缓朝着宁禧殿主殿走去。
进入殿内,只见一位雍容华贵,通身贵气逼人的女子此刻正坐在贵妃榻上,面带微笑的望着她。
慕容玉姌随即朝着那行了宫礼,“臣女慕容玉姌,见过贵妃娘娘,愿娘娘身体康健,容颜永驻。”
琳贵妃慈爱的看着慕容玉姌,“快扶三小姐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慕容玉姌此时被一个宫女扶着,缓缓朝着那贵妃榻上的人走去。心里也有些摸不透这琳贵妃到底叫她入宫是想要干什么,却也是不卑不亢,神情坦然自若。
琳贵妃在见到慕容玉姌第一眼的时候,便不喜。瞧她那穿的什么衣裳,竟然也好意思进宫来见她,果真是个没有娘教的,又怎么能配的上她家的儿子?
若不是害怕太子和其他几个皇子王爷并国公府抓住瑞王擅自退婚,逼得国公府嫡女投池自尽的事情来为难瑞王,她才不想瞧见这个慕容玉姌呢。如今为了她的宝贝儿子纳兰灏,她也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做好慕容玉姌的安抚工作。
思及到此,琳贵妃面上的和善笑意再次加深,紧紧握住慕容玉姌的手,细细瞧了她半响,双目微微泛红,满脸疼惜的问道:“好孩子,怎么如此憔悴消瘦?哎……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擅自做主。那日我听闻他竟然跑到国公府去做了糊涂事,简直快要把本宫气死了。可你这孩子又怎么能去做那种傻事?可差点没把本宫这老骨头给吓死过去。如今瞧着你没事本宫便放了心,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百年之后本宫可怎么向云贞交代啊……”
慕容玉姌知道琳贵妃手段不一般,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对她如此宠爱,就连有丞相府撑腰的皇后都拿她毫无办法。
如今见她像是见了亲闺女一般的表情内心一阵鄙夷。再听她这么一说,意思好不明显。可不就是在说瑞王到国公府退婚的事情,她事先并知情。再来也被慕容玉姌投池自尽的举动担心的生了病,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听起来倒是满怀关心,实则是在说慕容玉姌太不懂事了,竟然敢投池来威胁他们。
再见琳贵妃眼角果然挂了两滴泪珠子,慕容玉姌埋首勾唇。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呢?“贵妃娘娘言重了。原本也是玉姌自个儿不小心掉入了荷花池,实在不知京城怎会传言民女投荷花池自尽。且,瑞王爷身份尊贵,风采卓越,民女也自知配不上瑞王爷,实在是不敢高攀。您别再因此事伤了身子啊,如此玉姌也没脸活着了。”
原本琳贵妃便是怕慕容玉姌将此事闹到皇上那里,即便皇上再宠爱她和纳兰灏,有心袒护,这太子和其他几位又岂能如此轻易放过纳兰灏?
虽然慕容玉姌这个国公府的嫡女在府里没地位,沛国公对她甚是不喜,可这关键时刻却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如今听她说自己乃是不小心掉入荷花池,大有将此事息事宁人的意思,便也稍稍放了心。再见慕容玉姌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瑞王,当下便细细打量起慕容玉姌来。只见她神情坦然,面色轻柔切带着担忧的望着自己,虽然着装不甚得体,可那气态却是从容不